顾念我的那点好处,认真要跟我闹开,那我也不用给你们做脸了。
今日索性就把话说明白,现在园子里玩的全都是正经的公侯小姐、王孙公子。人家正经建立诗社,正在园子里吟诗作画。
你这么想要往里凑,那我倒要问一问你,是会作诗呀还是会作画,亦或擅长琴棋?
什么都不懂,非要凑上去做什么呢?叫人笑话吗?”
这下就是也尤三姐儿也被臊的够呛,再怎么泼辣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人当面嘲讽粗鄙,自尊被尤氏一句一句的问话敲碎了一地。
看到母女三个都被自己怼到无地自容,尤氏心里堵着的那口气终于稍微顺了顺。
她这边是出气了,作为儿媳妇亲眼见识了婆婆跟娘家继母妹子撕逼的米娜却尴尬癌都犯了。
这会儿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劝也不是干看着也不好,心里一万次的后悔,刚才怎么不在门口就自己先回去。
那边被打击到的尤三姐儿自然受不了这样的话,那样子似乎又要爆发,结果在开口前就被尤老娘一嘴巴子打到脸上,直接把尤三姐儿给打得愣在当场。
其实尤老娘那巴掌下去之后,心里也是后悔不已。
只是想想她们娘儿仨如今的日子,全都要指望在大姑奶奶身上,她怕三姐儿再说出什么不知轻重的话,把大姑奶奶真的惹急了,他们娘儿仨讨不到好。
所以才情急之下,打了三姐儿。
不然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跟大姑奶奶断绝了关系,带着两个女儿回家喝西北风去吗?
何况大姑奶奶还曾经放过话,若是他们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联系族里的族长和诸位族老,要把她连带两个女儿一起逐出族。
没了宁伯府和尤氏宗族的庇护,她一个独身的寡妇还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会遭遇到什么简直都不敢想。
就为了这个,哪怕她再怎么心疼女儿,这会儿也得狠下心肠对待三姐儿更严厉一些。
于是尤老娘当着尤氏和米娜以及一院子的丫鬟,狠狠的训斥了三姐儿几句,然后才勉强撑着笑脸继续劝解着尤氏。
“姑奶奶说的是,我也是个当继母的,其实心里也是真心疼你这个继女的。
我倒是想对你好,可家里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遇到什么事都没有个抓挠,若是不来府上指靠你,怕是连日常的嚼用都没处寻觅。
还有你两个妹子,她们两个的将来又哪里离得开你。
这些道理咱们都懂,可三姐儿就是那个炮仗脾气,丁点的事她就先炸了。
姑奶奶也想想你妹子还小,你就当今日这事儿就是个孩子没吃上糖在闹脾气。
等两年你妹子大了,就什么都懂了。”
尤氏起先也是被尤老娘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了一跳,只是她更深知她这个继母娘的德行,那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典型。
以往为了几两银子,这老娘都能装聋作哑纵容女儿跟姐夫暗度陈仓。知如今更是关系到她们娘儿们的切身利益,这不是到了关键时刻这老娘也终于不再装糊涂了。
她倒是有心趁这个时机彻底跟继母妹子撕破脸,这样以后就是对她们撒手不管别人也说不到她一个不字。
可到底当着儿媳妇的面,虽然早就没了颜面,却还想要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何况老娘已经做到这种地步,身为一个长辈对女儿伏低做小,还把三姐儿比作吃不上糖闹脾气的孩子,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心里憋屈,尤氏不得不借坡下驴把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
那边母女几个一边有心一边有意,双方各自退了一步好歹算是把事情揭了过去。
这下所有人终于都松了口气,米娜这会儿再也不能继续装哑巴,只能打起精神把紧张的气氛给活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