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一股中药味儿。
郑海涛闭着眼,躺在床上,看着十分舒适的样子,听到动静,睁开眼看了他们,没说话,又闭上了。
这十分不待见的态度,已经十分明了。
陈冬香脸上堆起笑,上前去问候了两句,郑海涛对自己兄弟爱理不理,但对弟媳妇到底还是不好意思不给面子,只好不闲不淡地打了声招呼。
陈冬香忙问起黑脸大汉是谁,一边对郑秀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陈欢妮去厨房。
说起黑脸大汉,郑海涛来了点兴致,十分得意地介绍,“这是利兵家的给我找来的人,专门照顾我的,啥也不图,不像有些人哪,明明是亲兄弟,可还图着别人家的秘方。”
郑海涛是极爱面子的人,凡事都不想丑事外扬,可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外扬不外扬的顾忌了,这三胞胎就一直在这里照顾他,三天了,都没有什么亲人来看望过他。
即使他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他们兄弟不和吗?
郑海浪脸上就有些尴尬,“大哥,再怎么样我们也是亲兄弟。我当然是要来看望你的。”
“我不欢迎,你走吧!”
两手空空来看望病人,哄谁呢?
这人与人之间,一旦翻脸,就变得无所顾忌了。以前多年的情份,在这个时刻,全都化为了乌有。郑海涛以前总是心软,即使对弟弟有看法,最多也只是温和地说说,不会和他红脸。
毕竟,在这个世界,只有他俩是同胞的兄弟了。
但现在,自受伤躺在床上,自己什么都动不了,最需要兄弟情的时候,郑秀兰却要求他以给出酿酒秘方,他们才会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自家的兄弟唯利是图,而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陈家人,却因为秦良燕帮了陈小凤一把的缘故,而不要报酬地照顾着他。
三个大汉看着粗犷,照顾起人来却很细心。
郑秀兰和陈欢妮失望地从厨房里出来。厨房里,根本就没有她们的位置,里头陈小凤正忙着做菜。
郑老二一家觉得无趣,也知道郑海涛不可能给他们酿酒秘方,只呆了片刻便走了。
如此过了三四日。
新砍回来的灌木并不能马上使用,秦良燕也不想闲下来,便让陈家三兄弟跟她一起到镇上去搜□□木头,倒也搜到不少合意的,便天天在家里做木雕。
原本一天只做三四十个,没想到越做越上手,越做越熟练,一天下来能做五六十个。
陈小凤这边,每天出个半天摊,就能卖掉三十几个左右,也是十分满足,一天能挣三块钱,厂长的工资都没有这么高,陈小凤能不高兴吗?
越是高兴,就越是感激秦良燕给了她这个赚钱的机会。
不过,正因为天天在外边跑,陈小凤也听到了酒客们关于“郑老头捉奸被打伤”的流言。
她气得不得了,跟几个哥哥一说,几个哥哥也气懵了。
可是这种传言的事,往往都是越描越黑,只能等它不攻自破了。
而做为事件的主角,无论是秦良燕还是郑海涛,因为都宅在家里,没有人上门来嚼舌根子,因此对这些流言,却是一无所知。
这些天,秦良燕的精力除了做木雕,还是做木雕。
那天用来把王家人劝退的话,虽然是有理有据,然而若真的想让郑利兵免除死刑,按“防卫过当”处理,可不是光靠她一张嘴皮子就可以决定的事。
她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律师告诉她这种是刑事辩护。前后跑腿、打点、投案自首、找人证,哪一点出了差错,结局都不一样。
还有一点,要取得受害者家属的谅解,也十分重要。
秦良燕把这些话琢磨了下,已经给王家的钱,最好还是不要真的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