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下,确认自己正身在病房里。
高沁示意警员录口供,继续说:“没错,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脱了自己的衬衣绑在吊扇上自缢。缉押室层高三米三,吊扇离地至少有两米八,你是踩着桌子爬上去把衬衣系在吊扇上自缢的,但是有一个疑点,你身高183公分,桌子的高度是八十公分,你是怎么把头伸进头顶上方20公分的死扣里自杀的?难道是跳上去的?可是衬衫打的结那么小,你是怎么准确无误的跳起来,然后刚好套住头部的?”
高沁回去查看了缉押室的监控,褚信哲就是按照她说的那个步骤自杀的,但是现在看褚信哲的表情,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褚信哲困惑的皱起眉,“我没有自杀。我,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
“对,我梦见我回到了小时候,我爸爸又要给我做体能训练,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你知道法国的冬天特别的阴冷,但是他却要脱掉衣服站在一个一米多深的地洞里,他说什么时候跳出洞,我就可以吃饭了。而我那时好像也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拼劲了全力的跳,也只能把头部探出洞外……”
褚信哲说到此,突然惊悚的看着高沁,“你是说我在自杀的时候,一直在跳,然后把头刚好塞到那个衬衫扣里?”
高沁点头。
褚信哲闭上眼睛,回忆着梦中的情节,他的个子不够高,用尽全力也不可能像武侠小说里那样从地洞里直接跳出来,所以他扒住洞沿,先把头探了出去,然后才是整个身体……
而这一系列动作慢慢的与自缢的动作重合。原来那根本不是梦,那是真实的,他在梦境里把自己杀死!
褚信哲的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怎么了?”
“是那个梦?那不是梦!”褚信哲飞快的撂起自己的衣袖,胳膊上完好无损,他又去看另一边胳膊,依旧什么也没有。
“给我做过血检吗?”褚信哲紧张的问。
高沁给身后警员一个眼神,后者拿出褚信哲的体检报告,“有,不过你的血液里没有发现异常。”
“不可能,只有织梦散才会让我在梦境里做这些事情。”
“织梦散?”警员惊叫一声,作为刑警当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这是正在国外流行的一种新型毒品,因为可以编织梦镜,让食入者在梦境里实现梦想,很多不明真相的普通人以为是减压的,拿来食用。
褚信哲点头:“对,一种新型毒品,可以让人陷入美好的梦境。”
庄北辰苦笑道:“但是你做的不是美梦。”
“我从未做过美梦。”褚信哲说到这里神情颓败。
庄北辰心里很不是滋味,却是拿起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褚信哲重新拿起这份鉴定报告,他的脑子里思绪纷涌,百感交集,“庄景天真是我亲生父亲?”
好一会他才出声问。
高沁点头,“这是法医出具的鉴定,绝对不会有错。”
褚信哲回想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竟然只是一颗被培养成复仇棋子的。难怪褚策唯对他从来没有温情,他一直以为是身负家族仇恨,所以才对他严格要求,只是为了他能够成材,现在看来,只是把对庄景天的仇恨发泄到他身上罢了。
高沁又将近期有关褚策唯的报导拿给褚信哲。当看到陵山大案的新闻时,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褚信哲痛苦的闭上眼睛。
“褚策唯告诉我,将近三十年前,地产业刚刚兴起,每一个地产商都是赚的盆满钵满。而最出色的就是庄氏和褚氏,两家在也成为了商场劲敌。在一次拍卖会上,庄氏与欧阳氏唱双簧,诱使褚氏拍下一块垃圾填充地,使得褚氏出现严重亏损,资金链断裂,然后很短时间内褚氏破产,当时的董事长,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