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掉马进行时(七十一)(5 / 7)

出一口血来。

铭渊却似是了然般抬眸,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之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锋芒毕露,她不喜欢。”

锋芒毕露。

温萝能够感受到,这一次本命灵剑损毁,与墨修然支线中她于合黎山前崩碎的灼华剑,是截然不同的状况。

那一次,灼华为护她周全而被柏己扇风轻而易举地击溃;

这一次,及微剑却并非毁在铭渊手中。

——它是因承受不住她源源不断的、似是并无尽头灌入其中的灵力而碎裂。

团子迟疑道“难不成是及微剑品级不够,已经配不上如今飞升后高贵冷艳的你了?”

温萝稍默片刻,神色复杂地摇头“想必并非如此。”

第一次于剑冢遗迹之中见到典夏的残影之时,她腰间高悬的木剑在光下泛着温润的柔光,和着剑穗之中空灵的笛声,清丽绝尘得没边。

典夏的剑意无疑比她要强横数倍,然而木剑的锋芒锐利却远远不及及微剑的万分之一。

温萝视线缓缓向下,

身前男人腰间高悬地剑鞘在一片狼藉的殿宇之中穿行的日光映衬下,在某些角度闪跃着细碎的光泽,雪亮的金属质感美得动人心魄。

然而他掌心长剑的剑身,却泛着似曾相识的原木色泽,古朴沉郁,看起来甚至并不起眼,却蕴着旁人始料未及的强横力量。

铭渊从未拔剑,故而,甚至无人得知他那精致的、合该与这世间最为锋利的宝剑相配的剑鞘之中,竟从头至尾都存放着一柄如此朴实无华的木剑。

这一瞬,似是有什么在心头如春雨般潺潺流过,将那些丝丝缕缕包裹缠绕着她的负面情绪倏然浸润化开。

或许,这便是她即便有着真正属于典夏的剑意,却依旧不敌铭渊的根本缘由。

她恐惧与铭渊单独相对,因为她曾亲眼见证过他的强大。

故而,她只得下意识地运转起全身的能量,将自己严丝合缝地包裹笼罩,仿佛这样便能将她心底狂跳却止不住泄去的气劲自虚空之中拖拽拉回、再细细密密地填补。

然而,这却与典夏剑意之中真正的道法彻头彻尾地相悖。

在她心下顿悟的这一瞬间,一道剑光自腰间高悬的长恨剑之上冲天而起,几乎将因两人斗法而当空凝结的云翳点燃撕裂,

锋芒在这一刻于风中沉默,在无数猛烈的风卷之中归于沉寂,宛若没入死海一般波澜不兴。

铭渊的面色猛然下沉。

面前女人的气息在这一个呼吸的时间,变得截然不同。

及微剑碎片在风中如凋零的花瓣一般散落席卷,随着她烟粉色的袖摆猎猎浮动,长恨剑大盛的剑芒在她收拢的五指间渐次湮灭。

这是一把极为熟悉的剑。

铭渊微微眯了眯眼,望见长剑似寻常铁剑般黯淡的剑身之时,面上并无讶然之色,反倒颇有几分讥讽地弯了弯唇“连你自己的本命灵剑都已在我手中震碎,用旁人的剑,你又如何能是我的对手?”

出乎他预料的是,面前女人面上并未显出半分慌乱绝望的神色。

狂风拂动她鬓旁的发丝在空中翩跹狂舞,温萝手腕翻转,无华剑峰擦过她沉浮的衣袖,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度,直指铭渊。

“如果我想,它可以比在任何人手中都要耀眼。”

她简单地抬剑,随着着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有一股沉凝强横的气息弥漫开来,恍惚间似是与冥冥之中辨不真切的大道严丝合缝地相嵌在一处,

那把黯淡无光的剑身分明是不起眼的模样,却在这一刻比起日光还要绚烂耀目,而她面上沉然的神色则更似是在这虚空之中绽放开来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