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说,这几年来,无论身份无论穿着,她自始至终都是这个模样。
姣美的女人一袭纤尘不染的雪白长裙,好似月下登仙的仙子,月色盈盈如水掠过她翩跹的衣袂,流淌过腰间高悬的长剑,顺着衣袖间滚动的暗纹与光亮一路攀爬上她似画般美好的眉眼,在浓云间隙溢出的星芒掩映下熠熠生辉。
她似乎根本不必做什么矫揉造作的动作,只静静地抬步靠近,便已有世间万千颜色与浮华尽数在她曼妙的身体之上凝集铺陈开来。
南门星视线不自觉落在她饱满润泽的唇瓣上,眸光渐暗间,心下却自嘲般冷嗤了下。
真实的她正在他身前欺近,他脑海之中却尽是那些不可告人的、旖旎又暧昧的幻梦。
梦中的她眉眼湿红,媚意横生,眼前的她皎如皓月,不可近亵,
这感觉……好似在亵渎神明一般,隐秘之余,似又刺激着什么平日里不敢言明的冲动与欲望。
心底不禁油然而生一个狂妄的念头,稍纵即逝,却在他心头拖拽出一片难以磨灭的印迹。
若是她当真因为今日所见,想要离开他,抛弃他,他又何苦在她面前苦苦维系那些无人察觉的谎言与面具?
他可以用吻缄默她的咒骂与怨恨,用漫长的夜
模糊她的挣扎和反抗,用一切他能够付出的断绝她的绝情和离去。
他想要做的,不过是将梦境变为现实罢了。
似乎他心底这野草般疯长的念头,在这一瞬间已无限趋近于现实,只需要他抬起手来,将那个从不向他设防的女人如梦境中发生过无数次地那般揽入怀中,倾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然而一切纷乱又疯狂的念头却尽数止歇在她骤然靠近的动作,以及她轻柔得似是呵护着世间最为易碎而珍惜的宝物一般的拥抱之中。
那阵馥郁幽然的白茶清香前所未有地贴紧了他,如梦似幻,
脑海之中那些癫狂又虚妄的思绪与这极为真实的触感纠缠着交织在一处,一时间他竟分不清此刻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恍然在梦中。
耳边传来她柔和悦耳的声音,她的吐息是温热的,比起方才他饮下的那盏茶还要温柔。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说到这里,她轻轻拍了拍他瘦削的肩头,复又开口,“以后,你也要做个好人。”
南门星愣了下,身体不自觉僵硬了一瞬。
感受着掌心所触肌肉一瞬间的紧绷,温萝小心翼翼地垂眸,微微侧过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怀中少年的反应。
南门星身形实在是太过单薄,如今她虚虚拥住他的肩头,入手却尽是极为清晰的骨骼感,
他身体之上几乎没有半点多余的脂肪,更多的有力的线条与起伏的肌肉,在这种怪异的环境下,她便也没再细细摸索,只不轻不重地轻拍着他的肩头。
在她的角度,只能望见他紧绷的下颌,以及飘扬的碎发之下偶尔逸出的、比起往日里更显出几分克制和危险的眸光。
温萝眨了下眼。
这是赌对了?
南门星此刻的模样几乎没给他留下多少辩驳的余地,哪怕她能够大致推测到,他身后那在烈火之中倾頽坍塌的房屋与其中燃尽的生命多半并非他所为,可他掌心剑尖所指的一地残肢十有八九都是他的杰作。
不过,哪怕是杀了人,他却也未必孕生了什么与原著背道而驰的
个人意识。
毕竟,这帮流寇行事乖戾至此,若是见到面若好女的南门星,言辞举动上多半不会善待他,
调侃嬉弄都是小事,万一当真触及了他身为男性的雷区与尊严,被毫不留情地出手斩杀实际上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就算是身为小说男主,却也没有自始至终不能出手杀人的道理。
故而,思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