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好,后来又许下了儿女亲事。
但医者不过是中九流,随着盛老太爷一朝中举入了仕,其后数年,官位步步高升,许家和盛家的门第差距也越来越大。
盛兴安打从心底里瞧不上盛老太爷给他定的这门亲事,盛老太爷在世时,他还有所收敛和遮掩,盛老太爷一去,就再无顾虑了,孝期一过,立刻纳了一房秀才家的姑娘为良妾。
少时,盛兮颜曾随许氏回乡省亲,许氏只待了不足一个月,但盛兮颜却在许家住了足足一年多,也跟着许老太爷学了一些医理。
盛兮颜还记得,外祖父曾说她资质上佳,有天份,若是男儿,定能传许家衣钵,还把这套他用了数十年的银针给了她。
只是后来,弟弟在出门看花灯时走丢了,娘亲悲悔交加,病来如山倒,外祖父带着她匆匆赶回盛家。
可惜的是,娘亲没有等到她回来,就跳了湖,香消玉殒……
明明已经隔了一世,但回想起当时,依然恍若眼前,心里窒闷难耐。
上一世,外祖父留下的医书和行医笔记都随她陪嫁去了永宁侯府,她闲来无事,也时常翻看。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并非“病逝”……
盛兮颜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苦涩,她闭了闭眼睛,三息后才又睁开了双目,目光渐渐清明。
盛兮颜把针包揣在袖袋里,这时,芳菲端了茶水进来。
盛兮颜闲适地坐着,吩咐道“你去把我这院子的账册拿来。”
芳菲僵硬了一瞬,笑道“姑娘怎么突然想到要看账册呢。”说着,她把手上的茶盅放在了书案上。
盛兮颜啜了一口热茶,反问道“我不能看吗?”
芳菲干巴巴地说道“奴婢这就去拿。”
不多时,芳菲就拿了一本账册和一个红木雕花匣子过来,说道“姑娘,您一共有十九两银子,这是账册。”
盛兮颜往打开的红木匣子看了一眼,里面只有几块碎银子和几个银锞子。
她记得自己在闺中时,每月的月钱有五两,这么多年了,一共只有十九两?
呵,还挺有零有整的呢。
盛兮颜微微颌首,拿起账册翻了几页。
账册记得倒是挺详细,有给下人们的打赏,有让人从府外买的小吃零嘴画本子,还有胭脂绣线之类的小玩意,零零总总的,每年都能把月钱花完。
笔墨纸砚,脂粉首饰,府里每季都有份例,她最多也只需要额外添上一点,每年也不过两三次。
要不是重活一世,如今这个年纪的她,怕也还真是不知道,京城的物价居然这般“高”,就连蜜饯都要高达一两银子一包了,小小的一盒胭脂也要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