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脸颊有些许刺痛,羽箭已经从他的耳边飞过。
郑心童抬手触摸了一下脸颊,掌心传来了一股粘腻的湿润,她慢慢地看向了手掌,入目的是一片刺眼的血红。
郑心童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她满脑子闪过的是同一句话:她的脸!她的伤了。
“爹爹!”
郑心童不由惊慌失措,拉住了郑重明的衣袖,快要哭出来了。
她完全忽略了刚刚那一箭射过来的时候,并非对准了她的头,而是准度极佳地会从她耳边擦过,要不是她自己乱躲,连皮毛都伤不了。
汪府的墙头上站了一个人,他一手持弓,玩世不恭地俯视底下,然后,拿起羽箭,弯弓拉弦,冲着郑重明挑衅一笑。
郑重明脸色大变,喝斥道:“你敢!”
申千户从容道:“郑大人可以试试,咱家敢不敢。”
他说着,还笑了笑,就是这张脸长年板着,一笑起来,委实有些难看。
他接着说道:“郑大人,东厂访
谋逆妖言大奸恶,汪清河有大奸大恶之嫌,东厂正在缉查,您若擅闯,等与犯人同罪。”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这动作做得极缓,当他手举过头顶之际,站在围墙上的青年已经把长弓拉至满弦,泛着森冷白光的箭头对准了郑重明的头颅。
郑重明:“……”
郑重明不由正色,他意识到,只要自己再踏前一步,这支箭必然会射向他的头颅。
一年前,他曾闯过东厂,那个时候,直面的还是萧朔,而现在,萧朔已经觉得自己不配再与他面对面说话了?让一个千户来打发自己。
“呀!”
墙上青年发出一声假到不再假的轻呼,而下一瞬,羽箭脱弦。
护卫脸色大变,赶忙挡在他身前,郑重明拔剑在手,向着羽箭的方向挥了下去。
羽箭被他一剑挥开,而他的右臂震得隐隐作痛,可想而知,这个站在墙头上的青年臂力极佳,能够轻易拉开重弓。
“失手失手。”青年连忙道,“千户恕罪,小的拉弓拉得太久,手臂麻了,才会一时没拿稳,下次保管不会了。”
他嬉皮笑脸地说着,申千户也斥了几句:“苏沉,你也是越来越不像话,要是不小心惊着了郑大人可怎么办。”
这两人一来一往,态度实在假的不能再假。
苏沉赶紧又拿出一支羽箭,再次搭弓,嘴上还不忘说道:“千户放心,这次绝不会失手了。”
当他把箭头再次对准自己的时候,郑重明对这句“不会失手”不抱任何信心。
他相信,若是自己真敢闯,东厂八成真会假装失手来除掉自己。
他和萧朔之间早就不死不休了。
他本来坚信,萧朔碍着禁军,不敢对付自己,但是现在,他的信心有些动摇。
要真得给了萧朔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会不动手?换作是他自己的话,巴不得萧朔死吧。
郑重明的脸色又青又白。
他看着对准他头颅的箭
头,那一步终究没有迈出去。
毕竟他的意图并非是现在就和萧朔彻底翻脸,还不是时机。
本来他是想闯进汪府,带走汪家家眷,让萧朔没脸,看来是不行了……如今,还远不到他拿命去赌的地步。
他强咬了一下后槽牙,终于还是转身离去,隐约间,似乎还能够听到申千户发出了十分可惜的笑声,仿佛是在遗憾他没有踏出那一步。
郑心童连忙跟上,一众护卫也全都跟在他们后面。
郑重明沉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郑心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当听说又是卫修和池喻惹出来的事,郑重明不由勃然大怒,又叹道:“清河,还是太过心慈手软。”
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