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在一旁做了记录。将孩子们说话，做为对画作辅助理解，记录了下来，夹在一处，请人送去驿站，送至卓远处。

卓远收到，许是一份意外，却又厚重礼物。

弥足珍贵。

……

从皮州离开，前方便是荷城。

在荷城时候，副将说，京中有书信送来，走得是驿站。

驿站？

卓远微楞，忽然想起前两日沈悦纸笺，说小五、小六和小九一起做了玉米清之，还画了心目中舅舅，因为画不小，不便走信鸽，会让驿站寄送。

他没想到这么快，也这么厚。

有三个信封。

第一个信封上写得是桃桃。

卓远嘴角忍不住笑了笑。

拆开信封，才见信封里不止一幅画，然后还有一封信。

信上是沈悦字迹。

画上，则是画了一堆红色大圆圈，还有竖线，他仔细看也看不清楚，究竟画得是什么。但卓远还是饶有兴致看了许久，直至实在费解，才拿起一侧纸笺。

上面是沈悦连贯后批注。

—— 舅舅会让我坐在他肩膀上，看到很远很远地方；舅舅会带我去街上吃糖葫芦，画上画就是糖葫芦啊，我想舅舅回来和我一起吃糖葫芦了。我想到舅舅，是一颗一颗糖葫芦……

卓远嘴角微微扬起，喉间却是轻轻咽了咽。

他也想桃桃了。

再拆开，是写了小七信封。

小七画，应该是一个碗，他忽然猜到，是药碗？

还有一个，是杯子？

目光遂朝一侧批注看去。

—— 我经常生病，六叔经常哄我吃药。六叔给我说，我同我爹一样，是男子汉，不怕吃药才对。还说他小时候也怕吃药，我爹就这么给他说。他说等我长大了，病好了，就不吃药了，和他一起喝酒，我想快点长大。

卓远鼻尖微红。

最后一个，是小五。

卓远指尖微微滞了滞，小五信封很厚，他拆开看时，里面有很多张画。

小五年纪最大，画得也最像。

画里，有一幅是鱼；有一幅是木剑；有一幅是太阳……

卓远目光看去。

—— 六叔同我烤过鱼吃，烤得一点都不好吃，但我还想和六叔一起抓鱼，烤鱼。六叔不让我舞剑，但是我很喜欢，他偏不让，我只好让卓夜给我做了把木剑，我想有一天能够和六叔一样堂堂正正比剑；想到六叔，还会想到太阳，他脾气臭时候，和夏天一样，讨厌极了！

卓远轻嗤，最后一句讨厌极了，仿佛是小五就在他面前，环着臂活灵活现一般……

许是年少时候心性一起，他也拿起笔，在一侧纸上画画。

他画，他们应当看得懂……

他想，他许是忽略了，他们虽然不识字，却还有这样方式可以同他们交流，他们期盼方式……

好在，眼下也不晚。

夜色深了，卓远还在画画。

这些画，于他而言，同样弥足珍贵。

幼儿园中。

午睡之后，用过间点，又到了下午主题课程环节。这一旬主题课是冬日，今日课程讲是冬日食物。

西秦冬日有吃八宝鸭子风俗习惯，眼下正好是初冬，沈悦讲了冬日里吃八宝鸭子传统由来，讲了八宝鸭子有哪八宝。

讲完八宝鸭子，便请了葱青将东西拿上来。

这是什么？

宝贝们都好奇，人手一件。

沈悦手上也有一件。

“阿悦阿悦，是鸭子吗？”小五忍不住问。

沈悦笑道，“这就是校服，还记得吗？我们出席重要活动时候，会统一穿校服。明日就是我们第一次课外活动，这一次课外活动主题就是八宝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