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你有喜事?”张月娥凑过来问穗子。
穗子打扮还是往日的,五官轮廓也没变。
眉宇间,就是看着不一样了,感觉喜气洋洋的。
“有点喜事,来,请大家吃糖。”
穗子打开随身带的布包,这里面装满了糖和烟,她伸手抓,不同寻常的触感。
这是?
穗子的手一顿,她确信,这玩意不是她放的,她上班前检查都没发现。
“哇!主任,你发财了?!”
“我丈夫挖到了两颗野山参,按着老家的风俗,得给大家沾沾喜气。”
穗子说这些话带着目的。
将来樊家调查人参的来历,樊华不会说人参是于敬亭给的,但樊家人肯定能查到穗子这。
一颗颗的雷,提前埋上。
等最后的战役打响,穗子就能引发连环反应,炸出她想要的结果。
回到办公室,穗子把布袋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一叠“大团结”,刚好一千。
全都是赞新的,散发着新钱的味道。
捆着钱的白纸条上,是穗子熟悉又陌生的字迹,就两个字:
嫁妆
这是陈丽君的字。
短暂的相聚后,陈丽君踏上回京的火车,临走前,趁着穗子不注意,扔了一叠钱进来。
纸币上,豆大的水滴落在上面,新钱滑溜溜的,水滴滚向一边。
穗子使劲地吸了吸鼻子,还是控制不住奔涌的泪水。
她坚信,自己一定是这年代嫁妆最多的姑娘。
不仅是钱多,更是这份来自母亲别扭不会说出口的关怀。
无独有偶。
此时的陈丽君在火车上了。
于敬亭亲自送她上的火车,临走前还买了个烤地瓜塞她手里,说是穗子特意叮嘱的。
陈丽君打开包得严实的纸包,除了烤地瓜,还有个缠得严实的纸包。
撕开,一叠钱。
陈丽君愣了下,拿起沾了烤地瓜余温的钱,目测有五百。
是于敬亭偷偷塞进来的。
家里现在就这么多钱,原本是打算用来还拖拉机的外债。
现在丈母娘已经跟穗子和好了,自然要把媳妇的彩礼补上。
陈丽君看着这叠钱,想着自己偷塞给穗子的嫁妆,想着想着乐了。
“小丫头片子,到底是我生的......”
就连塞钱的手法都跟自己一样,血脉的延续,还真是神奇的东西。
陈丽君给的嫁妆穗子舍不得用,都压在箱子底。
被于敬亭抓到好几次,她偷摸对着钱傻笑,说她想妈妈了,穗子死活不承认,非得一口咬定她就是财迷,单纯的喜欢钱......而已。
于敬亭也不敢拆穿她,毕竟这小娘们跟他娘学会了掐大腿里子,说恼羞成怒了真掐啊。
家里的流通现金都给丈母娘当彩礼了,嫁妆穗子和于敬亭都不想用。
可拖拉机的钱,该还还是要还。
穗子盘腿坐床上,拿着小算盘噼里啪啦算账。
算了一会,突然停下,看着床单上的桃花出了会神,抬头,对着嗑瓜子看小人书的于敬亭冷笑。
于敬亭就觉得两道寒光落在自己身上,动物的直觉被唤醒,危险!
“我最近没惹呼你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就不好奇,谁告诉我,你和咱妈吃火锅的?”
于敬亭一拍脑子,对哦。
丈母娘回去都快一个礼拜了,老于家上下都沉浸在小蝌蚪找到妈妈的喜悦当中,倒是把这个细节给忘了。
“你是咋找过去的?”于敬亭问。
穗子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给于敬亭笑出一身鸡皮疙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