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还没回来,穗子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了。
王翠花从穗子嘴里得知了儿子被委以重任,以及儿子跟儿媳之间的“小赌约”,在边上打趣道:
“他人还没回来,你咋知道他一定能把事儿办成?”
穗子对着王翠花温柔地笑。
“敬亭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他勇于尝试,不怕失败,具有迎难而上的精神。”
“呃.......”王翠花感觉儿媳妇又不说人话了。
这些正面形容词,她倒是能听懂,可是用来形容儿子......?
“我嫂子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我哥脸皮比别人厚。”姣姣拎着一瓶牛奶,丧丧的路过。
她是真不喜欢喝牛奶呀。
可是嫂子规定,每天必须一瓶,鸡蛋一个,说是小孩子长个期间吃这些好。
家里穷的时候,还觉得牛奶羊奶是好东西,可是条件上来了,每天都要喝,就有点捏鼻子了,感觉跟灌药差不多。
“我们姣姣真是聪明。”王翠花被闺女这么一翻译,茅塞顿开。
“是的,姣姣这段时间进步非常大,我今儿还见到她的班主任聊了几句,三姨姥也对她近期练琴的表现表示满意。”
能够得到嫂子的夸奖,姣姣小脸乐开了花。
“多喝牛奶果真是有助于智力开发,嫂子又从奶站给你订了半年的。”
裤衩!
一声惊雷,劈在了姣姣头顶。
穗子转身温和地笑,手里的菜刀成功地让姣姣的抗议之声憋了回去。
拎着牛奶瓶灰溜溜地进屋。
于水生正在屋里无聊地听评书,见闺女这小表情,忙勾勾手,示意她把瓶子给他。
姣姣咧开嘴,刚想夸一句世上只有爸爸好,就听到穗子的声音透过门帘,轻柔地说道:
“姣姣,翻开你的琴谱第107页,介绍贝多芬的那章,看看最后一行写的什么。”
姣姣哦了声,跑到钢琴前按着穗子说的翻开,僵住。
此时的于水生,已经把牛奶盖打开,正准备一饮而尽,替闺女“销毁”时,姣姣又跑了回来,一把抓过于水生手里的牛奶瓶。
怎么了?于水生用口型无声地问姣姣。
姣姣小脸皱成包子,连连对他摇头,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摊开的琴谱上,页脚处,一行特别小,很容易让人忽略的位置,赫然印着:
无论谁,只要说一句谎话,他就失去了纯洁的心贝多芬。
姣姣再次见识到她嫂子恐怖如斯的预判能力。
屋里屋外隔着门,穗子却像是开了天眼,猜到屋内发生的事儿。
于水生皱眉,正想替闺女说几句,穗子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
于水生坐直,想跟穗子说说孩子教育的问题。
姣姣既然不喜欢,就不要让她喝了嘛,看到小棉袄苦着脸他就心疼,订的半年完全可以给铁根那个皮实的货喝,男孩么,抗造。
“爹,姣姣的班主任今儿跟我说了咱家姣姣在学校的表现。”穗子开口。
于水生被她转移了注意力。
穗子把班主任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了一遍,于水生的眼里浮现出骄傲且嘚瑟的神色,穗子估计着他一会就得出去嘚瑟。
老于家的社交牛皮症不是吹的,公公才回来没多久,就已经跟这一片的老男人混成一团,没事下下棋啥的,自称下遍街道无对手。
穗子下班,邻居赵大爷拦着她,控诉于水生偷棋子且还悔棋的无耻行径,说得口沫横飞。
赵大爷的控诉引来了连锁反应,又围过来俩老头,都是告状的。
说于水生这个“年轻人”不讲武德,明明才四十啷当岁,不上班也不种地,游手好闲。
混在五六十岁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