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的话音刚落,旁人都给他捏了把汗,因为这建议几乎在打脸,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孙权居然提起了兴趣。
“说得详细些。”孙权捋着紫髯和蔼地说。
“柴桑已被甘宁攻占,扬州西部豫章、庐陵两郡情况不明,吕将军所率江东主力生死未卜,不如将豫章、庐陵两郡让出去?其次张子布裹挟建业群臣反义父,事后让群臣筹款赎罪合情合理,至于质子嘛.”后面司马师不敢说下去。
“虑儿本就陷在建业,只能委屈这孩子了。”孙权觉得司马师办法可行,万幸孙登目前在吴郡避暑,否则自己真没了拼搏的心性。
孙权又向众人问:“卿等以为如何?”
胡综、诸葛瑾等人皆默然不语,孙权见状当机立断:“现在东吴危如累卵,师儿所献之策不失一个办法,孤马上就去写求和书。”
“大王,豫章、庐陵也许已成事实,蓝田现在兵锋正盛,他与我东吴积怨颇深,未必会同意吧?即便谈判也要军事上能对抗,臣还是建议尽快集结兵力夺回建业,否则时间长了人心就散了.”胡综满面愁容。
“将军所言甚是,我的意思也是讲和用兵两不误,另外绝对不能找蓝田谈判,我们一边应该轻舟快船赶赴长安找刘备,另一边召集各地驻军往建业勤王,豫章、庐陵两郡面积不小,蓝田接手需要很久才能稳定,这段时间我们应该能夺回建业,后面的事只能慢慢再说。”司马师出言附和。
“文侯之言甚和我心,伟则(胡综)速速组织解烦卫登船,文侯跟孤回主船上写求和书。”孙权越来越喜欢司马师。
“唯。”司马师、胡综齐声应和。
孙权写完求和信,便把诸葛瑾叫到主船甲板,对视片刻后叹息道:“令弟在刘备处任丞相,令爱嫁给张仲嗣为妻,卿之至亲都已是敌国之人,子瑜还愿真心为孤否?若卿现在心有旁骛,孤可以放你回建业与家人团聚,也不枉我们君臣多年.”
诸葛瑾听完慌忙跪地,就在甲板上头如捣蒜,颤声哭泣:“臣之为人,大王岂能不知?瑾与孔明虽是兄弟,但我们仕二主未有私情,至于小女和张家姻亲不说也罢,大王如果相疑,臣愿投长江以证清白。”
诸葛瑾说罢站起身,拍了拍下摆就往船头栏杆冲去,孙权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满脸敬重地说:“子瑜何必如此,孤刚刚只是有些感伤,满朝重臣数十人,现在仅剩下卿一人在侧,这出使长安重任,只能交托给你,勿要相负啊”
“臣肝脑涂地,定要说服汉中王,只不过”诸葛瑾拱手话到一半,眼神中布满了犹豫。
孙权眉头微皱:“子瑜有什么顾虑?”
“柴桑已被甘宁攻占,臣担忧长江水面被封锁,根本去不到长安”诸葛瑾低下头。
“子瑜多虑了,自古两军交战,使者都能通行,再者柴桑段水面宽阔,甘宁也不可能动用那么多战船去围堵,孤让伟则给你挑艘快船,再配上些得力的水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孙权拍着诸葛瑾的肩膀安慰。
“既然大王已经安排妥当,臣事不宜迟这就出发。”诸葛瑾铿锵抱拳。
孙权把书信递了出去,一脸郑重地嘱托:“子瑜,千钧重担压在肩,千万不要让孤失望”
“大王放心,臣不达目的,誓不回还。”诸葛瑾把信揣进怀里,表情严肃地拱手行礼,然后提着下摆下船。
胡综早已准备好战船,诸葛瑾站在船头巍然而立,发现旁边一艘也准备出发,将军卫温抱拳给他行礼,随后又望向主船给孙权道别。
孙权挥手回应两人,随后两艘快船逆流向西而去。
“义父,先生毕竟身份有碍,为何您不换个人为使?万一被孔明留下怎么办?”司马师走过来询问。
孙权捋髯回答:“诸葛子瑜与张昭不同,他有胸怀、懂分寸、有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