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季秋有些沉吟。
对此,鬼谷子眉眼一眯:
“直接引去见赵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阴阳家,测算天命,知吉凶,晓阴阳;纵横家,擅奇诡,合纵连横,设谋划策,以成所望。”
“我二脉所学,虽于超凡有所建树,但其实为秦政治理国家之事,还需儒墨法等当世名流,才能做到。”
“儒家的荀况,素有狂气,自成一家之言,声名远播。”
“法家的韩非,乃是韩氏血裔,天潢贵胄,却只信尺度与规矩,更是不世出的治国之奇才。”
“他二人领门生近百,先取秦政之信任,后来的稷下学士,才能畅通无阻,不是么?”
“季先生虽是赵王的师长,但眼下这位天命之子,已经踏上了属于他自己的征途,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
“所以想来,他是会比我们,更想要见到这些来自稷下的大才的。”
这一席话,有理有据。
即使季秋听后,亦是不由点头。
鬼谷子讲的不差。
作为师长,季秋得秦政之敬重,但其如今登王之位,正是踌躇满志,大展宏图之时。
二人所想,未必一致,因此倒不如由其一手决断。
真正能够名留青史的人物,不可能如提线木偶般,对着别人言听计从。
那样,也注定出不了什么大的成就。
“先生言之有理。”
“那就且叫我等看看,这几位大贤,到底能不能叫我那弟子,倚为国之柱石罢。”
韩非与荀况,带着门下弟子,一路背着行囊,跟随在自称为阴阳家门下的学士身后,往赵王宫而去。
令他们二人没有预料到的是。
到来这赵氏王城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面见季秋,并与这位不过一别数载,便不声不响封了亚圣之名的先生论道。
而是
直接去见那位,地上最为年轻,且颇有传奇色彩的赵王——秦政!
走在那越发宽敞,越发冷清的古道上,韩非心中倒是对此充满了兴趣,并没有紧张的感觉。
作为法家集大成者。
韩非自韩国出身,为神血王族,他目睹了神血治世所采用的制度,是有多么的落后,所以决心游走他乡,寻找一种改变的方法。
在稷下著书立传,韩非逐渐坚定了自己选择的道路与立场,并由衷觉得,在这个时代,必须要有一尊统一九州四海的人王站出来。
这位王不能在意出身,比如神血与凡民之间的界限。
不仅如此,他还要有气吞山河,天下一统的气魄,还要有给予众生登龙之机的决心,如此,才能缓缓改变这个世界。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辅佐人皇的核心之道,则为立法。
只有法度,才能严明规则与律法,叫那些枉顾生死的神血顾忌,叫呼风唤雨的贵胄戴上枷锁。
若能一展宏图,那就是大道将成之时!
“秦政.”
“你是我要找的,九州共主么?”
这一身黑衣,腰跨戒尺的青年,眸子幽深,望向了那巍峨耸立,近在眼前的王城。
至于眼下的秦政。
他正处于一种惆怅的状态之中。
就在方才不久。
登上王位的他,亲手将曾经长达十年的玩伴,来自燕国的质子燕丹送走。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忘记从他成为赵王后,燕丹那既震惊又拘谨的神态。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啊.”
轻轻叹了口气,这位身披玄衣的年轻帝王,也意识到了身份上的悬殊。
曾经的一介质子,转眼间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七国之王。
哪怕是受命于天的周天子,亦不过只是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