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被宿主激发,那么也应能被‘火主’激发。”
室中陡然一静。
“所以我想,”裴液继续道,“入册之人必须交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在得赐火种强大力量的同时,才得到了欢死楼的信任。”
“.你是说,通过火种,司马随时掌控着所有戏鬼的生死,一個简单的动作就能令他们转瞬成灰?”
裴液点点头:“想来如此。”
“怪不得.”红良怔然轻叹,“这组织比仙人台还要严密。”
安静之中,一人忽然笑道:“仙人台严密在哪里?今日不想干走了,顶多罚我十两银子。”
“是么?我要喊了:徐存信看过《种火册》之后便立刻挂牌离职,就此不知去向——”
徐存信连忙扑过去捂住他嘴:“好兄弟!我家中还有妻女。”
裴液也微微一笑,把手中册子放回案上,但眉头却依然凝着。
如果欢死楼的结构是如此层级鲜明,那么再往上还有没有更高的意志,他或他们又如何保证司马的绝对服从?
当然也许司马已经是最高群体的一员了,当人数足够少时,并不一定需要绝对的控制。
裴液又低下头看着这份册子,上面并没有孙刘曹三张戏面,都是更下一级的脉树修者.然而一个遏制不住的猜测还是幽灵一样从他的脑海中缓缓升起。
“.红良兄。”裴液把住年轻人小臂,低声道,“敢问章台主现在何处?”
红良怔了一下:“怎么——”
看着面前少年认真的表情闭上了嘴巴,伸手一指道:“就在执法堂的后堂,我带少侠过去?”
裴液点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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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萧烛从案后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见少年。
他搁下笔,红良关门离去,室中只剩两人。
“裴少侠请坐,何事?”男人伸手一请,双眸望向他。
有些人的强大总是明明白白地写在形貌上,那柄缠满细链的剑放在桌边,目光一触就有悚然之感。男人散发独臂,也如这柄剑一样凶神内蕴,随时可以出鞘。
裴液一抱拳,把刚刚《种火册》的事情说了,而后低声道:“章台主,之前隋大人和我说,没在司马身上找到西庭心,怀疑是由瞿烛带走了,是不是?”
“不错,司马二人离开剑腹山之后,诸峰主进去,只见几位生死不知的峰主,剑龙已然崩解,心镜和西庭心俱都不知所踪。”章萧烛声音天生低沉而平,“如今既然不在司马身上,我们怀疑是随瞿烛一同消失了。”
裴液沉默一下:“我到现在也是这样想的,这是最正常、也最可能的事实。只是刚刚见了《种火册》.不禁产生些荒谬的念头。”
“您觉得瞿烛会不会也被种了‘仙火种’呢?” 章萧烛一眯眼:“可有根据?” “.没有根据。”裴液低声道,“就是忽然的想法,也无从验证章大人,我或者受些执念和情绪影响,只是不吐不快,供您斟酌。” 章萧烛点点头,缓缓倚靠在椅背上。 裴液继续语气平和道:“瞿烛是这件案子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是他带欢死楼的人去了湖山剑门,取得西庭心,也是他设计出夺魂珠,又一手完成镜龙剑海之阵.他和司马是欢死楼最核心的两人,他们一人追杀明姑娘,一人带走西庭心,是找不出问题的发展,我也相信这就是简单干净的事实。” “但还有另一种微小的可能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么西庭心可能尚没有在瞿烛手上。”章萧烛道。 “.是。” 这位台主立刻明白他的想法。 如果瞿烛身上种有仙火,那么他就没有自己做主取走西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