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利。
这是简单的逻辑,瞿烛和司马并非平等的掌权者,西庭心和《剑韬》这样的东西只能由司马一人独掌,瞿烛并非不能携带,但一切要先有司马的授权。
而司马在追出剑腹山的时候,会将西庭心交给瞿烛吗?
多半不会的。
那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一切就快要功成,司马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仙君降世,更不知道身绘阵图的自己会走都走不了。几乎状态完好的他当然会把一切握在自己手里,将核心之物交给一个重伤之人,那只是节外生枝。
章萧烛沉默片刻:“裴少侠觉得,这可能有几成?”
裴液微顿:“.半成不到。”
一切的根源只是臆测。
瞿烛这样强大的欢死楼核心,在本案之中,他是唯一一个将所有人留在身后的人。一厢情愿地猜测他是“火奴”,确实是少年的执念作祟。
他知道自己没有证据来说服仙人台,但他也不可能去伪造根据,只有沉默一下,想要再度开口。
章萧烛却忽然道:“我认为有两成。”
裴液瞪大了眼。
章萧烛轻轻一叹,裴液这才发现这间屋子不知何时已被全然隔绝,男人道:“隋大人离开前,我们其实讨论了类似的可能性。”
“.什么?”
“因为心镜就在司马手里,他离开前从镜龙身上摘下了它,那么再从上面单独摘下西庭心,就是一个有些多余,或者说太有远见的动作。”章萧烛道,“虽然我们确实没有在司马身上以及他去过的任何地方找到它,但我们还是想正视这一点妄想。”
章萧烛望着他:“——也许那道彼岸宝筏并非什么都没有带走,在那半边破碎的躯体之中,西庭心被送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瞿烛会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吗?”
“多半知道,他或许已经将它取走了。”
“.”
“但既然已经妄想了,何不妄想到底?”章萧烛看着他,“也许司马就是这样疑心深重之人,绘于其身的阵图已是他最后一道底牌,在这道底牌上,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裴液安静。
确实他能想到的东西,两位大人早已想得清楚明白。这令他轻松了许多,那么若这种可能果然为真,会发生什么呢?
瞿烛不会远走高飞。
那道身影又浮现在眼前,雨夜,残破的黑袍、染血的苍发、诡冷的戏面裴液忽然从这幅画面后看到了另一个他。
他没有握得什么权力,而是一直性命操于人手地过了二十年,那么他为欢死楼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西庭心。
用自由和生命换得欢死楼的力量,来取得这压迫湖山剑门几千年的东西.那么在没有得到它之前,即便欢死楼已一败涂地,他又真的会保命而去吗?
雪山谷里、青铜殿前,那张暴怒的、痛苦的年轻脸庞,仿佛浮现在黑袍身后。裴液当然认得,或者说除了裴液,这个世界上已没人认得。
他一定会想办法把它取走。
章萧烛道:“我们在司马体内确实发现了几枚隐约的暗扣。”
裴液猛地抬头。
“不必惊讶,几乎每位玄门被杀或受捕的时候,都还有一半的后手没用出来。”章萧烛淡淡一笑,“还有未迸发出的力量代表不了什么.只是我们希望,那是仍能激发的后手。”
“如果确实如我们妄想的那样,那么欢死楼就还需要围绕着它做一次行动。”章萧烛道,“我们没有惊动司马,这件事也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和隋大人已议定了细节,最多五天,我们会告诉裴少侠结果的。”
裴液心中敬服,当仙人台真的接管一切,他确实不必再操心更多的事情,便抱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