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的第四阶了。”秋骥子轻声道,“镜中我。至此,你习得雪夜之剑,剑心修种,四剑俱成.道剑便在面前了。”
“唯此以心达道之境我无法给你任何指导,但显然你的传承已足够明阔,届时没有人能比你自己更清晰地看到前路了。”秋骥子合上玉册,仿佛终于完成了一项重务,轻出口气道,“这一阶同样是随信而来的名字,少剑君叫它般涅槃。”
“且记,剑梯并非只是一份外人给予的任务书,它与‘道’相接,是真正的天梯。当剑者进入这条道路之后,它会与剑者产生一种不可言说的联系,从此相伴终生。完成剑梯登阶,对剑者的剑道造诣、弈剑水平,乃至剑感亲和都会有飞跃般的拔升。从今日起,你便可尝试步入其中了,我相信那是一份颇为神妙的体验。”
秋骥子微笑着,将这本玉册递给了面前的少年:“剑梯生羽翼,交给你了。”
裴液捧着这本镶玉之册离开藏剑楼,剑生们仍未散去,秋骥子于此正式向今年剑生们开放了藏剑楼,许多人入内择剑,但于裴液而言,二十四门剑中他只完成了一门《风瑶》,第二门《黄翡翠》尚差一式洗树铜影未得,便暂未着急。
天色已暮,和杨真冰用过了饭,两人回到小院,推门前裴液顿了一下,望了会儿墙上的“问心居”三个字。
偏头道:“现在咱们俩也住进来了,这个是不是得改个名字。”
杨真冰沉默不语。
裴液似也习惯,推开门,思忖喃喃着:“杨颜.不对三剑居.冰火人.”
颜非卿依然躺在院里举着书,花香树影,这道士独处时真如月下仙人。裴液也不知他修的什么剑,反正进院来都没见过他的剑。
杨真冰倒一如既往的自律,看向裴液道:“练剑吗?”
“今天不了,我要回一封信。”裴液摇摇头。
颜非卿抬了下头:“回封信要一晚上吗?”
“.”
“哦,写字慢。”
杨真冰这时偏头看向他:“练剑吗?”
颜非卿躺回去:“不。”
裴液忽然好奇:“诶,那个什么南国会上你们两个打了吗?还是都只打南人?”
颜非卿道:“我赢了。”
“哦。”裴液偏头,“杨兄,你为什么没打过他?”
“.”
颜非卿清淡道:“他剑用得太细了。”
裴液一怔,想起当日杨真冰说他剑粗疏,偏头道:“杨兄,你同意吗?”
“我输了。”
“.哦。”
那就是不同意。
“那也没办法,颜兄已经凫榜第九了嘛——对了杨兄,你排多少?”
“十八。”
裴液肃然起敬。
离开这两个人,裴液回到屋中,月色清静,窗外是杨真冰孤身练剑的身影,裴液提起笔来,缓慢仔细地在白纸上落下字迹。
“明姑娘,问好。
我已经进了修剑院,剑藏定评和剑梯都弄好了。多谢你这么远寄信过来,没你的信,我恐怕只能定个五层,剑梯也奇奇怪怪了。
这条剑梯想来费了你很大工夫,你时间本来就紧,还帮我做这么多事承蒙重恩,不生感激。
院主说这条剑梯唯一所缺便是越爷爷的一门剑,我会注意寻找旧迹的,一门意剑既然被创造出来,想必总有留存的地方。
我会在剑院认真学剑、好好听课的,我出身山里,见识短浅,对修剑其实一窍不通,多谢你两个月来不厌其烦,为我在剑上指出这样的明路。
但是,明姑娘二十四门剑好多啊
不知你《姑射》现下如何,但传信怕被人捉了,就不必详细告诉我了,只要你安全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