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章—6(3 / 3)

什么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这是五行缺打吗?

又想到邵琰宽过,若有不明白的,就去书中找寻,浩瀚书海,充栋典籍,或许能给她指路呢?

于是杂七杂八,还真是看了不少,形形色色故事,千奇百怪际遇,无人与她雷同,却也歪打正着,教她一点一滴,悟自己的道。

窦娥是真冤,她若是窦娥,一根藤绞死张驴儿,一根藤吊死逼供的太守,才不傻兮兮引颈就戮,六月飞霜血溅白练又能怎么样呢?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话又回来,窦娥是个弱女子,只能任人摆布,所以绝不能弱,就是要做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妖怪,道门不敢欺她,妖界也不敢妄动。

还有岳飞,十二道金牌催命,明知道是个死还要回来,换了她不会的,人仁我仁,人义我义,你不仁不义,我就要扯块大旗打自己的江山做自己的皇帝,不受鸟人鸟气……妖怪嘛,没那么多束缚,也不怕什么欺君之罪。

……

后来到了姑苏渡头,等船过河,来一条是渡米工的,又一条是载瓦罐的,再一条渡人已满,河道里深深浅浅,水痕交七交八,久久不散,她看着看着,忽然就想明白了。

这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道,莫问前程,各行各道,同道为亲,道不同不相为谋,生如长河,渡船千艘,唯自渡方是真渡。

司藤对秦放:“你的没错,知道同类相食大逆不道之后,我确实也不怎么好受,事后也的确没有再做过同样的事——东逃时,我放出风声自己又连杀三妖,那是为了让丘山怕我,他摸不清我到底有多大能耐,就不敢对我随便下手了。”

“但做都做了,我又不想一死谢罪,既然还想活着,我也就原谅我自己了,当然,别人可以不原谅我,可以来找我报仇,尽管来吧,打得过我就把我的人头取走,打不过我就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面前讨嫌。”

“沈银灯这件事,我没什么好为难的,拿不到妖力,以半妖之身活着,不被人杀死也会像人一样老死的,从知道她是赤伞开始,我就下了决定了。

我和沈银灯,谁也不是好人,她想我死,我想她死,各凭己力,愿赌服输。

这就好像我们藤,为了争阳光水分空气,难免遮掉那些枝干羸弱的——你们人是扶老携幼帮助弱者,我们妖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

原来如此,让她这么一,自己先前的那些担心颇有点杞人忧天和自作多情,也许真的是道不同吧。

一时无话,风突然大起来,掀起毯子的一角,秦放低头去帮她掖,司藤看着秦放,心口微微一暖:“其实,你现在即便离开我,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你之前一旦距离我远些,容貌就会发生变化,那是因为我妖力太弱,不能支撑你血气如常,现在有赤伞的妖力归流,已经没关系了。”

秦放沉默了一下:“不是还有第五件事吗?

我听到你问苍鸿观主的话,第五件事,是不是去找……另一个司藤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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