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默清清润的眸光微沉,不悦地看向了陈善智。“莫要看轻了她。”
她若是真的有什么野心,那么早在知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便开始布局回南疆了吧?
又怎么会隐在秦王身后,全力支持他与南疆之战?
毕竟,战事对两国消耗何其大,以她的聪慧不会不懂。
陈善智见主上不悦,也不再强行继续这个话题。
但坐在马车外,马车旁的一个兵,听着马车内的谈话,眼睛划过一抹精光。
这兵肤若白瓷眉目如画唇若樱桃,一看便是教养在深闺之中的女子。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颜默清同父异母的妹妹千禾公主。
她也是北夏唯一的公主,所以从故去的老皇帝、和所有兄长的宠爱中长大的。
千禾公主漂亮的美眸中划过一抹好奇。
难怪皇帝哥哥一个也看不上,原来是瞧中了南疆的新帝呀!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什么样的女子,值不值得皇帝哥哥这么维护。
竟肯放下两国利益,帮南夏护国公苏家军遮掩,逃离南夏?
此时,北夏一从俩国交界撤兵,护国公以及苏家军不在的消息,便再也遮掩不住了。
这消息,便八百里加急地传到了南夏京城,皇上的耳里。
咔!
惠源帝一把捏断了手中的朱砂。
随后,他目眦欲裂道:“传旨,让镇国公率领张家军及十万大军,将苏家军这群乱臣贼子就地斩杀!”
“是!”太监闻言,赶紧去传口谕。
魏初雪敛住了眼底的恐惧,体贴地抚顺着惠源帝的胸口,道:“皇上,您消消气。”
她着,便伸手去给惠源帝添茶,半个身子侧身一挡,另一只手灵活地打开了白色的瓷瓶,一粒儿褐色的药丸便跌入茶杯中。
这褐色的药丸竟然遇水既化,茶汤不仅没有变色,反而更加澄澈。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将茶放到了皇上手边。“皇上,喝茶。”
惠源帝锐利的眸子看向魏初雪,魏初雪心里一阵突突直跳,面上还要故作娇羞。
他接过茶杯,刚端到了嘴边,又有太监进来禀报道:“皇上,五皇子燕王携未来的五皇妃一回京,便进宫求见。”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宣。”
魏初雪不着痕迹地盯着桌案上的茶杯,一颗心再次悬了起来。
她不敢催促,但这加了‘料’的茶摆在这,她又怕节外生枝。
这时,燕王和南疆大公主姆由莱一起入殿,随即恭敬地跪拜在御案前。
然后,俩人又异口同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惠源帝着,眸光扫过姆由莱,似等她继续开口。
二人并未起身,姆由莱抿唇不语,倒是宗政闻再次叩首,“莱儿母皇死于贼人之手,还请父皇帮莱儿夺回嫁妆。”
“大公主倒是个孝顺的。”惠源帝意味深长道。
姆由莱依旧垂眸不语。
宗政闻故作心疼地叹了口气,“莱儿,忽闻母皇死讯,近日一直恍恍惚惚。”
魏初雪见宗政闻深情款款地看着姆由莱,心瞬间一紧,尤其宗政闻自从进御书房,没有看她一眼。
她抿了抿唇,随即笑靥如花地再次端起茶杯,喂到了皇上的唇边。“皇上您老是关心别人,您批改了一个时辰的奏折,滴水未进呢!”
皇上笑着接过茶杯,刚要饮茶,便发现了姆由莱似欲言又止地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
他本就疑心重,故作拿不稳,茶杯便跌落在龙袍上,茶水悉数洒在了前摆上。
魏初雪见状,赶紧掏出巾帕要擦,惠源帝一把捉住她的手,淡笑道:“无妨,朕换一身便好。”
他随即起身,走到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