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倒是笑嘻嘻迎向追来的白丕。
“祭酒有件事忘了说了。”白丕也不赘言,直抓着檀缨快速说道,“你好歹是开家先师,要有学生当书官的。”
“什么?”
“书官。”白丕比划着书写记录的手势,“你当《论语》怎么出来的,都是学生一句话一句话记下来的,自己一边说一边记,岂不羞耻难耐?”
“啊。”檀缨惊讶捂嘴,“我说的每句话都要成文?那会不会……太精彩了一些?”
“去去去,谁记你那些粗话,只是让你的学生跟着你,你说到重要的话告诉他,让他记下。”
“可我没有学生啊。”
“先雇一个书官罢,学宫自会替你出资,他亦可随你往来宫中,旁听授课。”
“哦……对书官的质素有什么要求么?”
“识字,懂礼法就好。找个不添乱的老实人,告诉他有食有宿,工钱比文书公职差些,比工坊高些。”白丕说完便要走。
“稍等。”檀缨却一把抓上去问道,“所谓开家之争,真就只是当堂论辩么?你之前不是说噬道?”
“噬道?我有说么,没有吧?”白丕只摆了摆手,“可能是释道吧,解释的释……唉你别想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白丕就此又奔回了大堂,檀缨自知其中必有隐情,只好又问嬴越。
只是嬴越也没听过什么“噬道”,或许是名士之间很高端的事情,又或者真的只是口误吧。
相比于这个,嬴越却更关心另一件事,只摇着头道:“过头了过头了,你这都要出《论语》了,今后我怕是要叫你檀子不成?”
檀缨大笑:“哈哈哈,叫,大方的叫!”
嬴越大骂:“叫你娘叫,汝乃蛆子,溺于粪海!”
“啊……”檀缨闻言顿时一个爽颤,浑身也都顺了,“舒服了,刚刚紧了那么久,听到你这句可算是舒服了。”
“那你倒也让我也舒服舒服!”嬴越摩拳擦掌道。
“我想想啊……”檀缨点着下巴想了好久才说道,“汝……汝乃鼠子,遁于尿涛!”
嬴越一个抖擞,却也并未尽兴,只拥着檀缨道:“也就勉勉强强吧,此技你还要勤学多练,才能让为师满意。”
“是是是,老师教训的是啊。”
果然百家术业有专攻,这喷家,就不是一般人能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