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习惯了,已经习惯了。
他便也随之笑道:“既姒学士无意拜师,那便视我为友吧。今后你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尽可与我相议,我二人互诉衷肠,倒也妙哉。”
姒青篁虽未应范牙,但也的确没那么害怕他了。
“我倒也……确有一事无人相诉。”姒青篁烦恼地踢着路上的石子道。
“那还不诉?”
“司业……我虽未明道,但对于自己想学什么,想参悟什么,似乎终于想到一些了……”姒青篁幽幽道,“我赴秦多日,上了学博的课,聆过璃公主的训,也见识了这许多,可现在回忆起来,原来只有那件事,才勾起过我的心。”
“哪件事?”
“影子为何偏北。”
“!”范牙震色点头,“的确,一切正是始于此的,不如这样,你随檀缨着论立说便是。”
“我本来也这么想的,想等他从墨馆回来就说,就算讨厌他也硬着头皮说,可……”姒青篁说着委委屈屈头一低,握着双拳道,“谭蝇已找到帮他的人了……”
“?”范牙的神色顿时精彩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精彩,眼见姒青篁要绷不住,忙劝道,“你多虑了,画时只是惜檀缨数理之才罢了,与他的人没关系,只因才华而已,本人换成谁都比现在好。”
“谁又不是!”姒青篁一个跺脚嗔道,“换成别人我早就开口了!”
“哈哈。”范牙大笑,“既如此,你还有何顾虑?无非是想顺着影子偏北,与檀缨一同走下去,发挥更大的创想,获得更多的思悟,那路檀缨与画时走得,于你就走不得了?”
“……是啊。”姒青篁微微一思,脑子似乎也转开了,“是因为创想,又不是因为谭蝇,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你听我讲,这样。”范牙这便策划起来,“为免你耻于开口,明日一早,我便将画时叫走,你借机去檀缨那里加入着论。”
“倒也不必如此躲着范学博……司业不必管了,我自去便是。”
“唉唉唉,听我的,我安排!”
就这样,范牙将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
次日晨,檀缨悻悻睁眼之时,餐点已摆在桌上。
揉着眼起身,才见嬴越留下的便条——
大秦第一好学者,你慢慢睡,我去追你了。
“哈哈。”檀缨大笑着放下纸条,摸了摸自己的虚空“第一”王冠。
这货心里还较着劲呢。
较劲好啊,我等你!
他这便吃了餐点,一番洗漱后,便开了院门。
左右无人,学博们想是去上堂了,或者去自家的馆室搞学问去了。
不过范画时应当是除外的,昨晚已经约好,今晨她便来这里整理材料。
于是檀缨便也没关门,在院子里简单做起了晨练。
可左练右等也不见范画时,他这就有些烦躁了。
整理材料这等糙事,也让我领袖亲力亲为么?
范同仁,等下我可要教训你了。
正当檀缨要去搬书册的时候,却忽然看到门前有个东西一闪。
好像有人探了探脑袋又缩了回去?
怕不是……墨馆刺客?
来为吴孰子报仇了?
檀缨吓得暗自运气,身化为势。
下一瞬,他的身体已在院角树旁,顺势便缩到树后。
这也是他的战术。
一旦感觉不对,就先躲起来保身。
等一下,那刺客若是进院,他再化势逃出去,找他韩哥范哥求救便是。
然而今天的刺客可不一般。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