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你咋对这个感兴趣呢?”桂英不解,好奇地问。
晓星转头回答“我想着我家的地和我娘家的地两家加起来有二十多亩呐,租给别人挺可惜的!”
“可不是嘛!钟家湾的水地、旱地加自留地,光我家就十几亩,一亩地两三百租出去真是寒碜!”钟能补充,说完夹起一筷子菜送进了嘴里。
“你把这些地种成果树——苹果、枣子、李子啥的,保守得卖一亩也有四五千,一年托亲戚照料着,怎么着也比你做清洁工赚钱!”老马向老伙计提建议。
小孩子们自己聊自己的,包晓棠盯着手机嬉笑,桂英兄妹俩时不时聊几句,唯有一旁的包晓星听得格外认真,频频点头,若有所思。
“我老了,不当家咯!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照看学成,我要回去种地了——谁来看娃?再说,我一个人能种吗?灶火搭不搭得起来先是个大问题。我不像你家里啥样电器均有,你老二一个人种地样样车子齐全,我有啥呀?要人没人、要力气没力气、要工具没工具、要本钱没本钱——咋种?”钟能冲着老马瞪眼,老马站在他的立场一琢磨,着实如此。
钟能叹口气,完了又说“你劝我种地,我倒劝你别种地。为啥嘞?那地里的果子今年再丰硕,架不住秋冬哇!还不如安安分分地跟着季节走,让那叶子果子全落地里当肥料,下点雨润一润燥、来场雪酿一酿肥,等来年正好给开春的新叶新花增增肥、加加劲!这样不仅今年的果子好,明年的也不赖!老哥啊,咱老了,该是时候放下了,把你的地交给你家老二,您就安安心心在这边给你女子带娃儿,顺便把你肚子里的那些本事啊故事啊传给仔仔这一代!这不两全其美吗?”钟能说完两手一拍,呵呵傻笑。
晓星发着呆,晓棠看手机,一旁的马兴邦、马桂英耳听如此,纷纷瞪圆了眼,屏住呼吸。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呀!家里的地扔给我老二,现在可不是我给她两口带娃儿!带了好久啦,致远工作也有段儿时间了!”老马说完指了指桂英又指了指漾漾,漾漾两眼盯着学成和哥哥,桂英两眼瞪着晓星和哥哥。
“你不是说……你中秋节后走吗?”桂英忍不住开口。
“那是你们说的!我啥时候说我中秋走?”老马瞪着桂英大声问。
“咋地英英,你还不让你大住了!”钟能在旁笑着打诨。
“咋不让他住呢!他自己先前非要走,我说过了中秋……”桂英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了,一张嘴卡在半空中收不回来。
“我现在要走了,谁给你带孩子?”老马指着漾漾问桂英。
“致远啊!”
“哦!我在这儿他上班,我走了他又不上班了!他拿上班当什么——敷衍我吗?他四十五岁的人是娃娃家性子吗?”老马说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呐……我带呀!”桂英瞪着眼伸着脖子,话一出嘴却丝毫没有自信。
“你行了吧!你上班出门还没漾漾上学早呢!”
被众人指了又指看了又看,漾漾晃过神来,知大家在说一件跟她有关的事情。此刻见爷爷指着妈妈嚷嚷,小女子憋不住替母辩解“不准你说我妈妈!”
稚嫩清亮的嗓音在饭桌上显得格外响亮,一根短小的食指直指老马久久不放,众人一愣,继而大笑。
老马被漾漾的可爱瞬间征服,宠溺地回指漾漾且露出满嘴的黑牙说道“成成成!爷全听你的!你是家里的老大,行不?”
待众人笑过之后,老马语气缓和地冲钟能抱怨“她一星期前面五天天天九点以后回家,时不时还喝醉了,这时候娃儿早睡啦,梦也做了几轮了!后面两天——周末——她全天抱着手机,干个家务也干不利索,还脾气大!”老马说完瞅了桂英一眼。
和事佬钟能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