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喝得红光满面,揽着林行致的肩膀感叹道,“林兄日后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昔日弟兄。”
“一定一定。”林行致笑着说,脚步着急往后宅走,看有人还要敬酒,连连摆手,“抱歉,诸位,在下酒量不好,失敬。”
“噢!林兄这是着急去见美娇娘啊!”有人恍然大悟道,语气揶揄。
林行致心底发冷,面上却是一幅温润多情,心系妻子的模样。
他这幅面孔,数十年如一日,骗过了姜里,也骗过了他身边所有弟兄,为他功成名就,而后粉身碎骨。
这其中,有人欢庆,也有人不屑:“不过就是写了几篇好文章,身居高位不忧国忧民,草草结案又贿赂百官,也能称得上洛阳才俊?我看他高楼起,我看他楼塌!”
旁人一噎:“宁兄,慎言!人家现在已是驸马了,不久的将来就得封侯拜相。”
“有何惧?”那被称作宁兄的青年面色孤冷,青衣板正,似乎不愿与其为伍。
旁人摇摇头,也不敢惹这位煞神。
毕竟这人的后台和才华不亚于林行致。
别人不计较,不代表林行致不计较,他听到声音,眸色一暗,在浓稠寒凉的夜色下还是一眼记住了说话的人,等待日后再做报复,脚步急匆匆踏过飞雪乱红,在大喜灯笼下,沿着回廊往书房走去,并不是后宅。
“天牢那边情况如何?”
书房中,对影成双人,声音沉凝。
与此同时,林府家居,宅院深处,风萧萧兮,飞雪更扑檐上雀。
喜烛燃尽,姜里表情淡漠的端坐在床头,身下是绚软名贵的红绸棉被。
墨绿与佳人,满室灯影照。
若云站在一旁伺候,颇为紧张:“时辰差不多了,奴婢方才去前院看了一眼,那些高门子弟几乎都已经离去,驸马快要来了。”
按道理他们是要闹洞房的,可是公主的洞房谁敢闹?装装样子连门都没敢推,就算是林家后背,也不敢在这时候造次,姜里可没那么好脾气。
但凡敢来,她就敢打。
“林行致不会来这么早。”姜里懒洋洋道,身子骨微松,声音更漫不经心,沾染京夜的凉华。
若云不明白:“公主可还忧心陛下?”
姜里起身,羸弱慵懒站在窗前,小轩窗支开一条缝隙,漠漠看着外头的大雪。
这场雪,下的真是时候。
只怕林行致,正焦头烂额。
“你就是我兄长的正妻?”
一道冷冷的声音打破雪夜的宁静。
那少年站在窗外,审视看姜里,眼睛乌黑,眉眼跟林行致顶像。
不知将来长大,能否是第二个林行致?
终归来了。
这林家人呐——姜里心底发笑——都是森寒杀意!
快穿恶女人生,不做主角踏脚石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