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嫁入林府三年,未曾得到过半分好脸色。
始至流放,林家更是迁怒平阳公主的身份,在路上对平阳百般羞辱践踏,害死若云,称皇室冤枉林家,平阳公主也是一丘之貉。
饥肠辘辘,高烧不断,平阳还要照顾林行致,几乎病死时,林老夫人扣下平阳的伙食,又虚伪说药钱太贵,要给林行致留着,请平阳挺挺。
挺到最后,被他们为了活命亲手推给劫匪,欺辱至死,化为亡魂。
林家恨皇室,然而平阳——化为厉鬼,更恨林家!
“我是。”姜里看着他,笑靥如花。
朱颜红唇,翠玉横钗。
语气温淡,恍若谪仙,高不可攀。
今夜,姜里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一丘之貉!
“你别以为嫁给我兄长,就能成为林家人。”
“我兄长心中两情相悦、宜室宜家的女子,绝不像你这样仗势欺人,蛇蝎心肠!”
苏和璧算是在林家长大,全家人都向着苏和璧,根本没人会接纳姜里。
那少年眼底都是厌恶,抓起一把雪球就狠狠砸向窗内的姜里,然后转身离去!
雪球落在窗上,尘灰四起。
若云气的不轻,怎么敢有人如此放肆?出去要追他。
姜里拦住若云,莞尔:“不必追了。”
“公主!”
“嚣张不过今夜。”公主垂下鸦青眼睫,嗓音淡漠入骨。
笑吧,今夜笑得猖狂,明朝笑得得意,笑道几时,只恐人生苦短。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林家人都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冷血利己。
把平阳公主推向劫匪的手,谁都有份。
那人跑过来,言辞恶劣,却不肯扯出苏和璧——怕是他心中也模模糊糊知道,私瞒婚事,欺君罔上,这是诛九族的罪名!
屋内,姜里微阖着双目,轻轻摇着团扇,翠钗在发髻间微晃,绿宝石耳坠晶莹剔透,肤白如雪,对若云吩咐道。
“去请郎君来。”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就用林家的血,来祭奠这女子亡魂,山河万里。
外头,声音模模糊糊。
“少爷!今日是大公子的大婚之日,你可消消停停点吧,别冲撞了谁。”
“哼!反正兄长是新科状元,受陛下青睐,以后这洛阳城,都是我们的天下,还怕谁不成?!”
此时,毫无心情理会新婚之夜的林行致,也并不知道一出得意忘形的惨剧正在进行。
他正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步子焦躁。
听到侍从回禀的消息,林行致眼前一黑,竟然直接跌坐在软榻上,脸色阴沉,不见白日里陪酒应付宾客的翩翩如玉。
“天牢怎么敢,怎么敢对她用刑?!”
那天牢是什么地方,再硬的骨头出来都丢半条命,十八酷刑,屈打成招,不在话下。
苏和璧的骨头也真算硬,在酷刑之下,一个字都没吐出来,虽然她也不会说话,更没有供出和林行致有关。
林行致抗住眼前发黑的感觉,再次声音,声音嘶哑:“谁下的旨意?”
侍从小心翼翼道:“是……是陛下。”
苏和璧不认罪,姜邵轻飘飘一句,你们天牢就这点本事么?
办事的吓得肝胆俱裂,对皇帝解释说那是个哑女,回头立刻施加酷刑逼苏和璧交代原由以及幕后主使。
按姜邵的意思。
就算是哑女,也得让她吐出话来!
不管什么手段。
你说这不是纯粹难为人吗?
非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