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睛眯成一条线,慵懒的样子如同一只老猫。
见到李建业走到殿前,老太监努力睁开自己的小眼睛,低头便拜“老奴恭迎太子回宫。”
李建业将手中剑丢在老太监面前,铁剑落地,发出清脆的铿锵声。
李建业淡然道“黄督侍,与我何必多礼,你且起来说话。”
老太监赶紧爬起来,撩起自己的袍袖,给李建业擦手上鲜血,嘴里还在叨念“哎呀,那群杀千刀的,怎么敢对您动了刀剑,待老奴腾出手来,替您把那些贼子的脑袋都拧下来!”
闻言,李建业的面容稍缓,这位老太监名为黄壤,侍奉李家三辈人,比李渊的年纪都要大,李建业更是他一手带大的,亲如家人。
反观那位自小跟父亲征战的秦王,与黄壤的关系就没那么好。
念及如此,李建业的心里更有暖意,他任由老太监将自己的手擦干净,黄壤便擦边流泪,嘴里嘟囔道“太子爷,这两年可苦了您啊!都怪老奴没用,不能拧下那贼子秦雄的人头,替您分忧啊!”
李建业叹息,他知道,老太监心疼自己是真,但要听父皇的命令才是首位,父皇不发话,这位即使身怀神功,又怎能去摘下秦雄的人头?
皇庭第一高手黄壤,对于父皇来说是杀人利刃,对于自己,只是个老长辈。
李建业听着老太监絮叨,待他道完对自己的思念,才问道“黄督侍,我父皇可在殿内?”
黄壤赶紧回答道“太子爷,君上早等在殿中,就等您回来了,您不知道,君上这两年没少叨念您啊,担心您出事……”
大概是年纪大了,老太监很絮叨,他叨念半响才发觉自己太过唠叨,赶紧躬身让开“太子爷,您赶紧进殿去吧!”
点点头,李建业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推门而入。
李建业前脚踏进殿内,老太监黄壤后脚就擦干了眼泪,缓缓关上养心殿的殿门。
随后黄壤低头看看那把铁剑,老脸扭曲,伸手一吸,红色劲气从他手中喷涌而出,将铁剑揉成了团。
随后老太监脚尖点地,飞跃到高墙之上,他眯着眼睛猛然睁开,盯着宫门外那群虎贲军,厉声道“太子爷,老奴这就帮您拧下这群贼子的脑袋!”
只见老太监的身影从高墙上疾掠而下,若飞鸿在宫廷外的大道上起落,每过一处,必有十数颗人头落下。
养心殿内,李建业站在门后,望向坐卧在龙椅上的那位老人,朗声道“父皇,儿臣建业不孝,时隔两年才能再给父皇请安!”
嘴里虽说着请安,但李建业不拜不跪,傲然而立。
龙椅上的李渊已是黑发白发参杂,他微微睁开眼睛,轻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渊的话音刚落,龙椅旁站起位青年人,那人长相与李建业有七分相似,只是要比李建业多几分戾气,此人正是李世成。
他笑吟吟道“大哥,欢迎回家,你若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外面呢!”
李建业怒极而笑“二弟,你这就健忘了,儿时算命人可说,我比你要长寿,你得死在我前面。”
一场需要万人血泪才能有结果的战争,自此从养心殿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