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声音,连忙向院门外看去。
门口人群一分,却是走来个锦袍公子。
韦小叶见这人有几分眼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刚好那人扫视全场,正迎上她的目光。
锦袍公子脸色微变,扯了扯嘴角笑道:“韦宜人竟也在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韦小叶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对方认得自己,她却认不出对方就有几分尴尬,“呃,这位公子贵姓?如何识得我?”
锦袍公子歉然一笑,“倒是我的不是,当初韦宜人卖灵芝,刚好我娘生病只缺这味主药。后来你搭救沈小娘子,在下也恰逢其会。”
韦小叶闻言这才有些印象,赶紧福了一礼,“我这记性不佳,倒让公子见笑,失礼了。”
任公子摆摆手,赶紧侧身表示不敢受礼,“韦宜人贵人多忘事也是有的,主要萍水相逢,当初也未互报姓名。在下任景辰,见过韦宜人。”
韦小叶见他还礼也只得避过笑道:“任公子客气了,不知你此来何事?莫非与贺举人相识?”
贺玉荣刚才本想上前拜见任景辰,只是忽见他与韦小叶认识,一时心中打鼓就没急着出头。
这会儿见两人交谈过,看得出他们不过是一面之缘,也就不以为意了。刚才,贺玉荣请一个相识的小吏,去搬救兵,正是找任景辰。
当下,贺玉荣赶紧上前施礼,“任公子,今日是我大婚,知道公子与县尊有事,便没敢打扰。奈何这韦娘子搅扰婚宴,打伤宾客……”
任景辰闻言眉头大皱,“贺先生且住,我想先听韦宜人说说。”
韦小叶见贺玉荣对任景辰低声下气的模样,便猜到他有些来历,于是将今日之事简要说了一遍。
任景辰越听越是皱眉,待韦小叶说完,目光凌厉的看向贺玉荣,“贺先生,韦宜人说的事情可真?”
贺玉荣闻言微恼,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辩道:“任公子勿听妇人之言。我贺玉荣一饭之恩尚图相酬,怎会辜负恩人之女?实在是柳氏攀附侯门,弃了婚约……”
韦小叶听得冷笑,“你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你所说的侯门可是我友人,我若请他来扬志县当面对质,你这谎言可就立马戳穿了哦。”
贺玉荣先是一惊,转念间心下又是一安,他脸红脖子粗的反驳,“我辈读书人从不妄语,韦娘子勿要血口喷人!”
任景辰也是听得头大,两人所说侯府远在京城,也没人敢去验证真假,双方说的话都是空口白牙。
他之所以认得韦小叶,不仅是买了灵芝,主要是她当街抱打不平,手提铁锤暴打两名壮汉的英姿,让他实在印象深刻。
因此,在他心中,韦小叶这样有侠气的女子,肯定不会说谎。更何况近来也从舅舅那里知道了关于她的事情。
但是,这贺举人,也是让他欣赏的人物。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又遭人陷害废了右手,仕途尽毁,实在让人同情。
此人不仅颇有几分才学,德行也让人佩服,比如受了村女一饭之恩,竟然肯以正妻之位相酬。如此德才兼备之人会说谎吗?
任景辰看看韦小叶再看看贺玉荣,不由得为难起来。沉吟片刻,他才下意识的问道:“两位提到的侯府,不知是哪位侯爷?”
韦小叶见问也是随口说道:“武安侯陆家。”
任景辰闻言一震,赶紧追问,“可是陆公子陆瑾瑜?”
韦小叶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错。他回京城时,我拜托他照看下我那好姐妹,不想她却被贺家母子凌辱虐待,陆公子才出手解救了她离开。”
“贺举人能说会道,擅长哄骗他人。许是口业犯得太多,右手跌断了,却诬赖上陆公子,那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