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自认是接不住的。
气氛尴尬之际,冯开明眼珠一转:“作午!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天保仔和十夫人的事不说人所尽知,但大多心照不宣。甚至连秀儿的出身,也早有非议,至于郑一拐天阉此事,毕竟是家丑,知道的人极少。
杨冯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天阉一事,顿时如获至宝。宝岛郑氏之名在海上便是正统,人心所向。此事若能闹大,最少也能打击天保仔和郑秀的个人声望,杨冯以此为由作乱,可能会叫红旗帮四分五裂,加之官府围剿,大事可乘,
二人红白脸似的对了几句。
直到杨正午大声嚷嚷:“郑老龙头虽然勇武过人,但他是天阉,根本不可能有后!”
宁老等人终于愤怒地一拍桌子:“住口!”
“诸位头领。”
却没想到,居然是郑秀拦住了几名帮中元老。
郑秀站了起来,端起桌上的泥碗:“杨作午当堂说出这番骇人听闻的话来,秀儿为证清白,自然要与他对质,若是我出身有亏,今天便碰死在演武厅上,绝不苟活。可若事出无由……
她双眼一睁,霎时间血灌瞳仁:“这老匹夫便是辱没我过世的父母,更玷污宝岛郑氏的门楣。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我有人证。”
杨作午叫嚣。
秀儿轻轻一笑:“那便请你的人证出来吧。”
杨作午见郑秀这幅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沉,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吹了声口哨,外面走进来一个神色木然的妇人,众头领都认得,这是郑秀的奶娘秋茹,跟随十夫人也有几十年的光景,是郑氏的老人了。
“秋茹,你就把你跟我说的再和大家伙说一遍吧。”
不料那妇人阴毒地瞪了杨作午一眼:“姓杨的,你和冯开明蓄谋诬陷主家,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说着往桌角碰去,顿时血流如注,人也不知死活。
杨作午目瞪口呆,只是下意识地摆手:“这都是她与我说的。”
反倒是冯开明反应更快,急忙去掐妇人的人中,冲杨作午喊道:“他不能死。”
“他当然不能死,云升哥!”
郑秀没叫徐潮义,却叫了李阎一声。
李阎福至心灵,一脚一个把杨冯两个踢开,抱起了妇人。
郑秀站起来。一手指妇人,一手指杨冯:“要么是秋茹存心陷害我红旗头领,要么是杨冯两人狼子野心。这当中一定有问题。”
她面向诸位元老和头领:“我看先把三人分别收押。薛霸,钱陀,你们两个立即带人扣住杨冯的船只人马,等查明真相以后,再做打算。”
这一切发生地极快,郑秀说得条理分明,不由人不信服。
薛霸,钱陀犹豫一会儿,也都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