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老门徒上千。不差我这一号。”
李阎的态度依旧冷淡。
关焰涛闻言一皱眉毛
“哼哼,周礼涛在协会根基不浅,可我要他下来,费不了多少力气。你那个师妹,也一样!”
李阎不急不怒,后背一仰,两条腿交叉
“那是,关老爷子多大威风。当初您一句话,我老爹熬了十年都不能出头,您了不起。”
“不过嘛,我今天倒想请你再说一句,看看我今天,能不能出这个头。”
两人差了快七十岁,三句两句话里全是火药味。
关焰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压抑不住地怒气“我已经把贴子给你看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给李成林下跪不成?”
李阎双眼瞪圆“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么念旧情,我爸在广东十年,还算不上一个旧字?非等人死了,你才肯写一个帖子,怎么,还要我感激涕零么?”
李阎的眼神似乎刺激到了关焰涛。
“你怨我……你为什么不怨雷洪生没本事?他答应给你爸爸建武馆,让全广东的武馆师傅作陪,他做到了么?”
“他姓雷的口口声声拳无分南北,你挂在他门下,他教过你一招半式么?我教过!”
老人情绪异常激动“你擒拿的功夫是谁教的?你白鹤的架子和桩功,谁给你找的老师?你怨我?!”
关焰涛猛地咳嗽起来。他喘着粗气,盖过了仪器的声音。
半响,老人才艰难地说
“我是恼恨。你父亲折鸿胜的面子。但是却欢喜,他有你这么个天资横溢的儿子。”
李阎满脸都是唾沫,他低头抹了抹脸。
好半天,他才啧了一声
“都过去了。当初的事,我不怨您。您想找补过去的授业之恩,我也没法还。稀里糊涂,就这样吧。”
关焰涛盯着了李阎的后脑壳看了好一会“周礼涛还是雷丫头,无所谓。国术协会的会长,你替她要,我可以给。”
“……条件呢?”
老人盯着李阎“我死那天,你站在最前头,为我扶灵。”
李阎眼神泛起异样的神色,久久无语。
……
次日下午,以蔡李佛始祖拳会为首,大批南方传统武术掌门人发声,支持前中华国术协会会长雷洪生的孙女雷晶,继任会长一职。
昨天晚上,还在研讨会上指出,“要坚决杜绝裙带关系,国术协会不是一言堂,更不能搞世袭。”的南方体育总会常主席,在次日公开表态“我国传统武术武的发展和继承,需要更多年轻血液,协会需要一个有锐气的年轻人………”
精彩脸谱,纷至沓来。
雷晶礼贤下士,周礼涛机关算尽。可戏码还没开始,就已经落下帷幕,两个人还没交上手,胜负就明明白白地分了出来,
得偿所愿的雷晶要约请李阎和张明远碰面,却遭到了李阎的拒绝。
“过两天,这两天不行。”
“那,需要多久呢?”
“越晚越好吧。”
十日后。
连日阴雨。雨打桃花,窗外落英缤纷。
走廊上是隐隐的哭泣。老人床前,一个是他早年经商归来的独子关山越,一个是李阎。
“我过八十大寿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写寿联自信平生无愧是,死后方敢对青天。呵呵。他们不敢写,忌讳这个死字。我不忌讳。”
“44年我在文德路,枪杀了汪伪政府的高官陈耀祖。我自己心口中枪,子弹壳不好取,到现在还在我身上,大阎,你说我的命硬不硬?”
老人喉头涌动。眼神涣散。
“48年,叶先生任华北军政大学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