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挂雪,烟火清闲。
角宫膳房热气腾腾,不时传来阵阵诱人的香气。
宫远徵快步踏入角宫时,阿沅正蹲在杜鹃枝叶旁捣鼓他的毒虫。
一旁的角宫侍女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小公子不小心放走了毒虫,祸及下人。
“爹爹!”一见宫远徵,阿沅立刻将毒虫收进小海螺里。
“你娘亲呢?”一月不见,他心里想得紧。
阿沅指了指殿内,“与角叔父有要事商议。”
上官浅从正殿拐角走来,身后跟着一众端着漆盘的侍女,“阿沅,快来小婶婶这儿,该用膳了。”
“来啦!”
角宫正殿,宫尚角指尖的酒盏落桌,“这次可打算瞒着远徵弟弟?”
抬眸时宫远徵正好牵着阿沅的手迈入殿内,视线相触,我静静凝着他的眉眼,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似分别多年的久别重逢。
阿沅笑着扑进我怀里,“娘亲,我饿了。”
宫尚角一见阿沅立即勾起唇角,眉目柔和,闻言偏头问道,“不是让你们给小公子拿些点心吗?”
侍女急忙答道,“回执刃,小公子方才已用了六块广寒糕……”
阿沅把脑袋依在我肩上,向宫尚角撒娇道,“小婶婶手艺实在太好,点心只够垫垫肚子。”
宫远徵见阿沅要在我身边落座,一把扯住他颈后的衣襟,“你肚子里是被种了贪吃蛊吗?”
“角叔父赚得钱要养不起你了。”
他悄悄把阿沅拽到一旁的位子上,刚要在我身旁坐下身,忽而犹豫了一瞬,随即抬眸看向我。
良久终是没有坐下,上官浅见宫远徵在宫尚角身旁落座,忍不住打趣他,“徵公子,你坐我的位子了。”
上一次为了坐我身旁,他还生了一顿闷气,这次竟主动让出了位置。
宫尚角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意,默默听我们说笑,多日疲惫好似在这一刻消解了。
“你不是天天都坐哥哥身旁吗?少坐一次又能如何?”宫远徵剜了眼上官浅,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冷酒,“多事。”
声落,咳嗽声从他胸腔里传出,我这才发现他面色不太好。
“你风寒了吗?”
他垂眸缓了口气,眉目间蕴着病气,方才赶来角宫走得太急,此时喉间痒意怎么也压不住。
“你夜里又在徵宫正殿外站岗了?”宫尚角也忍不住揶揄他,坐下身的上官浅轻笑一声。
“哥哥平时政务如此繁忙,还有空打听这些琐事。”
宫远徵的眼神闪烁着一丝心虚,不时瞥我一眼,“我没事。”
我抬手拿过他面前的酒盏,“别喝冷酒了,去给徵公子温壶酒吧。”
“是。”侍女应声退出正殿。
“我可以用膳了吗?我真的好饿。”阿沅摸摸肚子,委屈地看着我们。
“吃吧。”宫尚角抬起筷子给阿沅布菜,“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小婶婶说。”
阿沅捧起碗,狡黠笑道,“那我可以把小婶婶借来徵宫吗?”
他低下头嘟嘟囔囔,“每次来角宫,叔父还要检查功课,我都不敢来了……”
“那不行。”宫尚角故作严肃,板起脸说道,“借给你,叔父可怎么办?”
我瞥一眼身旁上官浅蓦地泛红的耳尖,偷偷勾起唇角。
“那小婶婶得空可以多来徵宫吗?”
“你不如多精进一下自己的功课。”宫远徵虽嘴上说着阿沅,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哼!”阿沅撅起嘴,不满地看着宫远徵,“叔父都说了,爹爹小时候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低笑一声,下意识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