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而起,不可收拾。他怒然问道:“为什么这些女子被勒死后丢进河里?”
孙长庆苦笑,“我中午就得知消息,林长栋林掌柜这次惹到不该惹的人。
九宫道的人也算能屈能伸,一看苗头不对,打算由明转暗,躲起来避避风头。
醉香楼不做生意,伙计护院都被遣散了,可那些被拐来买来抢来的女子怎么办?
我原本以为林掌柜会把她们送去别处,没想到是勒死抛尸。那帮家伙果然是够狠,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孙长庆又拍桌骂道:“该死,或许不是林掌柜的主意,是酸秀才那个缺德冒烟的家伙办的事。
昨晚的好汉弄死了王五,怎么就没弄死酸秀才?那混蛋作恶多端,比王五坏百倍。”
周青峰满肚子气,瞟了眼孙长庆,“或许是昨晚的好汉不知道酸秀才姓甚名谁,长啥模样,家住哪里。
若是他知道,肯定要找上门去,将其杀了。”
孙长庆一点头,“这倒是,酸秀才这人阴损的很,又擅长改头换面。
平常熟悉的人都找不到他。更别提他现在受了惊吓,肯定躲起来了。
唉......我现在倒想给那位好汉通风报信,让他把酸秀才弄死,否则愤懑难解。”
周青峰又有点小小惊讶,“难道你晓得酸秀才在哪里?”
孙长庆倒是得意起来,“我这人没啥本事,就是消息灵通。
姐夫偷偷养姨娘都能被我知道,酸秀才的隐蔽处,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找他容易,杀他太难,太难啊。”
周青峰急了,“别卖关子,快说。”
与此同时,江宁县衙二堂内,几位县级大人物聚在一起。
为首的是个鞑子,光头剃发,只留边角,名叫‘塔失帖木儿’,官职是‘达鲁花赤’,蒙语,意为‘镇守者’。
鞑子左右是县令、县尉、主簿等人。
林长栋跪在下首,哭诉自己‘安善良民,突遭横祸’,好好经营一家酒楼,却被人无端欺凌,以至死伤众多,求县老爷做主。
塔失帖木儿听得不耐烦。
如今的鞑子不比几十年前的威势,跟入关后的满清八旗一个德行,腐化的极为迅速。
只是满清鞑子发现情况不对,立刻组建汉人绿营来维护自己的统治,成功续命近三百年。
可蒙元鞑子却没想过要改革,鞑子官员也从来不管事,具体政务全交给色目人和汉人走狗。
江宁县令就是个色目人,蓝帽回回,汉名艾德礼。听得林长栋哭诉,他朝县尉赵庭举问道:“确有此事?”
赵庭举点头道:“这两日来确有凶犯胆大包天,连杀我县十多人。连兵马司的哈刺百户也遭了毒手。
此贼为祸甚烈,又极为狡诈。县里正在严查,定要将此贼找出来严惩,以安百姓。”
死了鞑子,这事就没法善了。于是巡检司和县衙刑房的捕头都被叫了上来,周继嗣也位列其中。
艾德礼下令,这案子就由县里督办了,三日一比,抓不到凶犯,就拿捕头们出气,要打板子。
江宁是大县,可县里公职人员少的可怜。
巡检司人多,也就百八十号。管牢狱审判的刑房更别提了,包括刑房典史在内也才二十几人。
想靠这点人在全县十几万人口中抓不明来历的罪犯,简直是开玩笑。
刑房赵捕头领命出来,就拉着周继嗣的肩膀,低声问道:“老弟,这可咋办啊?
论捞钱,为兄还懂一点。论办案,为兄不会啊。只有老弟你才懂这些。咱兄弟几个的屁股开不开花,就看你了。”
周继嗣为了当上巡检司的捕头,这些年狠狠办了几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