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此乃那小儿的诗作,以及几次考试的试卷。”一旁的侍从将左青葵手上的盒子呈给齐观。
齐观打开盒子,里面放置着云及这几年来参加三次考试所做过的考卷儿,以及樗夫子挑的一些云及的作业,和这次云及临时写的书法作品。齐观首先拿出那副云及写的诗,看了看,十岁孩童就能够感念自己的亲人与朋友,实属罕见。
“陛下,据臣观察,此子在学识上不输于一个入榜举子,行为礼数上也十分到位,谦逊而进退尤为,只是因为年岁太小,未曾有过多的磨练,而显得不够圆滑。”左青葵是不会因为姜云及是苏徐宁特意嘱咐过要照顾的人,就会对他进行过度的偏袒的。
且不说苏徐宁,就连太医院那个怪胎顾向晚也修书给他,给说了姜云及的一些好话。或许姜云及是顾向晚在锦州克灾时遇到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
不过能得到苏徐宁和顾向晚两个人的褒奖,足以说明姜云及的能力了,现在又加上一个他,那么姜云及只要自己能够撑得起官家降下的这份福祉,他的前途就是一片光明的了。
“居然是樗老儿的弟子?”齐观看到试卷上的保人樗里疾,不由得说了出来。他只知道樗里疾抛弃富贵的家族,隐居在锦州这个蛮荒之地。没曾想,竟给他教出了这么个神童。
樗里疾是朝堂之上少数和他意见一致要对抗北蛮的毫不退缩之人。
这天下国事说是他一人说了算,其实不然,这群官吏们合起伙来抵抗他一个,他不得不妥协。何况这和北蛮耻辱的盟约本身就是他在太子时签订下来的。樗里疾做过他三个月的太傅,便被派去签订盟约,随后弃官归隐。
他大呼可惜。
之后便没怎么收到樗老儿的消息了。
这么多年了,没想道到他竟然给自己教了个学生出来。既然是樗老儿的学生,那便和他的主张是一致的。
看看这孩子做的策论,多么漂亮啊。
齐观将云及院试的策论翻出来看了看,觉得写的观点虽然对他这种级别的人来说没什么新奇的,但其行文之间所表达的旨趣却能够看姜出云及这个人的为人。一个有隐晦想法的人,最适合培养起来作为自己的利刃。
年纪小没事儿啊!慢慢培养就行,只要棉花种植出来,大力推广了,他就是十年也等得。
想到此处,齐观端正了自己的姿态,身上的帝王之气侧漏。齐观道“既如此,就授予他神童之称谓,童子出身,赏银千两,布匹三十,田二十,准许其回去继续学习,等二十岁及冠时授予官职。”
“陛下,臣有事要说。”左青葵站起身来,垂头拱手道。
“左爱卿讲。”
“自古以来,诸多神童泯然众人,臣想,还是取消姜云及及冠授予官职这一项吧,令他依旧参加科考,二十岁之前进士出身,这样既可以督促他不断学习,又能够让他找准方向,何乐而不为呢?”
齐观思考片刻道“左爱卿言之有理,那么便取消最后一项,改为房产一处,不得超过千两。”
左青葵汗,千两的房产,千两银子可以在城边上可以买上个三四个房间的二手房,并且那房子的质量还不咋地。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嘴上可不能说,除非不要命了,于是左青葵拜道“陛下英明。”
……
黎清在云及走后,马上梳洗打扮好,揣了地契和银子便去寻找这房子。地契上写的是朱雀大街的某条巷子的某个院子。黎清找个马车,上车之后直接报了地址,结果车夫说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黎清没法只好让车夫停在大概的地方。
在询问了诸多老字号之后,在周围人好奇的眸光中,黎清终于找到了那处院子。
这院子十几年没有人住了,黎清看着外面那扇布满灰尘的门,有了想要卖掉这房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