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厝也蹲下身摸了摸被钉牢的木板,眸波微动,道“该不会是那个夜公子有什么问题吧?他不会一开始就设了个局想要我们进套,刘兄可查探清楚此人身份了?我们可是相信刘兄的为人才一齐冒险做这买卖的,刘兄该不会故意坑害我们吧?”此人不仅善于心计,先前未曾相帮着刘同说话,事后还翻脸比翻书还快。
刘同当然知晓李厝话中的意思,碍于不好在此时与他撕破脸皮,只能忍着他的气对师应与道“派人去海面上查,若有可疑船只当即截下,还有南晋那边也派人去查,先前与我们交好的官员为何此时故意为难我们,他们是否当真要与我们开战?”这层层迷雾间是刘同看不懂的关系转换,他必须要将这些弄清或许才能查明事情真相,还有那个迦夜,他虽早就派人查探过他的身份,但此时想来还是觉得有些可疑。
然而事情尚未查明真相,黎城那边到是先有了动静,浓雾散尽,留下不远处黎城繁茂的景象近在眼底,沿着岸边两侧均架立好了一艘艘战船,上有士兵护阵,安有石机弩与弓箭手,逼得各处船只均不敢靠近。
消息传到刘同那边时只说黎城被他们攻击,现已对他们加强防范,若他们敢再上前一步便随时对他们进行进攻,也算是对他们最后的警告。由此黎城对他们撕破了最后的脸面,逼得刘同他们不得不返回渝州。然而这口气刘同却是咽不下去,他们被黎城那边围攻了一日一夜不说,现在反倒被他们倒打一耙,若非有那场迷雾为他们掩护,他们是否就要被当成靶子来扫射了。既然黎城已与他们撕破了脸皮,那他也无需再给他们面子,临走时刘同让人在稻草结成的火把上浇上了火油,对着几艘战船进攻,火油遇火烧得更为猛烈,眼看着那些战船被火势围困在一片赤红中他也算消了上次他们来攻打渝州的气,看来两国之间再难重修旧好,而他若是再与黎城的那些官员来往也未必就有好处可占,指不准他们还是故意将他引诱过去想抓他,想到这层刘同也庆幸自己提早看清这些。
刘同的行船未能在海面上抓到抢夺他们货物的船,他们起初是怀疑过迦夜,但派人监视着他都得不到任何的线索,也就打消了对他怀疑,这件事最后还是经迦夜挑拨说是南晋所为,刘同正想找个替罪羔羊,听他这么说自是乐意,但无论过程如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损失自当是由刘同三人来负责,白纸黑字当初可是画过押的,怎好抵赖。而迦夜那边早就将定金交付,赔偿是避免不了,至于赔多少还要等最终将损失清算。上次在叶裴的搅局下刘同已经赔偿过一些钱财用来安抚迦夜,后来为了使他放心才将李厝和师应与加入进来,这已经让刘同损失不小,即便是这些顺利送货他此次也就是赚个名声,未免损失减小还要积极的说服迦夜促成后续合作才有利可赚,如今若是加上后续的附加合约,刘同不敢往下想,那次阿月杀四夫人的事他还以为自己赚到了,为了个女人赢回来笔合约,谁知最后竟会变成索要他的催命符。
回去的路上阿月一直就浑浑噩噩躺在船舱中,反正也无人会注意到她,流锦会在她的吃食中下好足够分量的软骨散,确保她没有力气跑出去破坏他们的事。主子虽然没说要如何处置她,但既然没让她死还是要提防着。阿月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有时清醒过来看到的也是狭小的船舱,她知道司夜离不杀她的用意,却是不知他留着她就不怕会成为他的后患吗?每每思及此她就想从床上爬起来去杀了他,可是这个念想随着她昏沉的睡又浑噩的醒来而在渐渐瓦解,他身边那么多人,别说她以现在的武功根本近不了身,就算她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手都未必能有几分胜算,她迟疑了。不是不想杀他,而是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她是否还要急功近利的去做这件事,那个人心思诡谲,她眼看着他设计去陷害刘同,眼看着他一路走来在王城权势中屹立不倒,眼看着他一点点稳固自己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