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像楚阔这般说出来的。
“你是怎么认识的霍望,竟然还与他比过剑?”
靖瑶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明白这个话题着实不该在这里说起,但奈何不住他心中的好奇,便也就问了出来。不过他毕竟是草原王庭的部公之一,有很多平常人的禁忌,在他这里只是如常。
“说来也巧了……我和他便如我和你一样,都是偶遇。而且还都是在酒肆中。只不过那家酒肆在定西王城里,却是要比这家大上不少,环境也好了不少。”
女伙计很是不满的撇了撇嘴。
楚阔这般公然说她所处的酒肆不好,那定然会让人不痛快。
“然后你也是这般与他拼桌之后闲聊?”
靖瑶接着问道。
“没错!正是如此!而后说了些什么我忘记了……总之他让我晚上去王府找他。”
女伙计听到这里,掩嘴轻轻一笑。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晚上来家中。这话无论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奇怪。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定西王霍望,这便更为奇怪了……999xs
“你去了之后,你俩比了剑?”
靖瑶追问道。
“是……我略输了一层!然后我俩就开始喝酒了。坐在他王府大殿的地上喝酒。那地砖还是有些凉……坐在上面又硬又冷。不过酒真是好酒!我还从未喝过那样甘醇清冽的酒!”
随即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
靖瑶这是第二次听到他说“略输一层”这话。第一次,自己出言将其嘲笑了一顿。第二次,倒也就习惯了,却是对此无动于衷。
“再后来,我和他便坐马车从他的王府一路走到了定西王域和草原王庭交界处的集英镇。他告诉我说,再往西走,去那草原王庭的吞月部,杀了三部公思枫,我便可以名扬天下。其实我本是想杀了霍望的,但你说得对,略输一层还是输了……我杀不了他。不过既然他给我指明了一条路,我还是愿意去试试的。只不过……”
楚阔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
“只不过什么?”
靖瑶和女伙计异口同声的问道。
“只不过从集英镇向西走,越走越荒凉……路上非但没有一个标记,就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我就这么的兜兜转转,来到了这里。却是连剑都快生锈了。”
楚阔接着说道。
“哈哈哈!”
靖瑶听完后大笑了起来。
觉得眼前这人已经不能用痴顽来形容了,完全就是一个傻子。不过待他笑玩之后,心思却又变得沉重了起来……名扬天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虽然坚守自己的想法很是可贵,也极为难得。但楚阔这“名扬天下”的念头,可不是说吃顿饱饭,喝杯好酒那样实际。即便听上去,这个词总是能够让人热血沸腾。但怎么琢磨,这都是个空洞的意象罢了。
古来江湖路,扬名能几人?
还不如学学那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脚踏实地,全神贯注的做件具体的事来的实在。
即便侥幸成名了又能如何?那一个名满天下的人,不是活的比凡夫俗子们更沉重,更痛苦?人啊,要么死在追寻名气的路上,要么就是因为自己的名气而死。只是大部分人都想不通,做个默默无闻的人有什么不好,也想不通名扬天下究竟有什么好处。或许他们只看到了那些个功成名就之人,身上的华服,面前的琼浆,以及万人的喝彩,殊不知背后却插满了无数柄锋利的刀剑,无时无刻不再流血,甚至痛入骨髓。
楚阔究竟会以何种方式死去,靖瑶不敢断言。但他知道,若是楚阔仍旧如此执迷不悟的话,他迟早会死的。但换个思路想想,一个人若是能死在自己追寻的途中,难道不是一件快事吗?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