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北王上官旭尧却是没有想到定西王府的后院中竟是有这么一处极为清幽的地方。一草一木的位置,以及桌案椅子的摆放,甚至连照射下来的光线都极为让他称心合意。显然,这里是定西王霍望特意布置好的。
看到眼前这一切,震北王上官旭尧顿时觉得定西王霍望定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豪迈粗狂!他心思可细密着呢……连这样小事、细节的都能想到,还有什么是会被他忽略的?
定西王霍望与他一边谈笑,一边朝前走去。
这处院落正中已经摆好了一张八仙桌,但却只有两把椅子,两副碗筷。看这桌椅碗筷的材质,虽然算不上有多奢华,不过也着实称的上是精致。
可震北王上官旭尧总是感觉这处院落有些奇怪,只是霍望一直在同他讲话,这却是让他不能静下心来仔细琢磨一番。
待二人落座后,定西王霍望用手敲了敲桌子,立马就有一众侍从端着酒菜走至近前,摆在了桌上。也就是这么不长的功夫,震北王终于弄明白了让自己觉得奇怪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这处院落处处都很符合他的心意,但就是因为如此,震北王上官旭尧才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定西王霍望从未去过震北王城,更为到过他的王府之中,但他却好似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这般突如其来的发现,顿时让上官旭尧有些惊慌。一时间,他想起了在饷银事件之前,那一场针对他的刺杀,会不会也与定西王霍望有关?
一个人想要对另一个人有所了解,那便一定是有所图谋。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定西王霍望虽然不会在这里在这里对震北王上官旭尧安排什么阴谋,但看似一场平淡的接风宴,谁有能说不是一次极为凶险的博弈?
越是深处高位,许多事越是在不动声色间便可尘埃落定。好似两个人下棋,于方寸之间争雄。只要气派上还有空余的格子未曾落子,那对弈的双方就总得战斗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松懈。何况定西王霍望在酒菜齐备之后,还屏退了所有下人。对于这“接风宴”来说,着实有些过于安静,丝毫没有任何氛围可言。不但孙德宇没能前来,作为地主东家定西王霍望却也是只身在此。
定西王霍望看出震北王山观需要自从走进这后院之中时,便有些心神不宁。但他也不解释,任凭震北王上官旭尧去浮想联翩。
先前在王府大殿中,霍望却是被震北王上官旭尧一席话搅扰的云里雾里,不知究竟。二人之间的博弈,实则从霍望收到震北王上官旭尧的拜帖时便已经开始。大厅之中,看似霍望先输了一阵,不过却是都在这一处清幽的后院中,用一桌简简单单的接风酒席全都找补了回来。
定西王霍望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理解,他将此地特意布置的妥妥帖帖,极为符合震北王上官旭尧的喜好,无非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对他可了解着呢!上到震北王域有什么风吹草动,下到你这位震北王喜欢吃什么菜,喝什么酒,用什么样的餐具,乃至身处何种环境会觉得舒心惬意,他却是通通都知道的甚为清楚。
“霍老哥真是费心了!”
同为五王之一,哪里有受制于人的道理?眼前的种种,只能算小术,称不上多么高明的大道。对于小术,便像是街头巷尾那些个变戏法,耍把式的一把。本就是为了博君一笑,若是只为了看个热闹,那边喝彩叫好,扔些琐碎银子了事。若是想要破了此术,最好的办法就是当面点破!
震北王上官旭尧虽然只说了‘费心’二字,但却是绵里藏针,将霍望的心思已然说了个通透。心中方才的不适之感,也随着这句话而去了大半。不过他清楚,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桌上的每一道菜,壶中的每一杯酒,都可能成为霍望手中的利剑长刀,冷不丁的就会朝他刺来。
“哪里哪里!能让上官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