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才算得上是一尽地主之谊!”
二人一人称另一人为老哥,而这位老哥却反过来仍旧道一声兄。不得不的说,这称呼着实是乱的要命。不过无论叫什么,哪怕这两人一个是王八,一个是癞蛤蟆,那也只是个称谓而已,算不得什么。
王八和癞蛤蟆在田间地头的泥塘里,遭人嫌弃,但只要摆在药铺或是饭桌上可都是大补之物。况且要是真有个王八或是癞蛤蟆坐上了王位,那恐怕天下人都会争着抢着去做这两个平日里很不待见玩意儿。
“王府大殿中,人多眼杂。有些话,还是咱们兄弟两私下说比较好。毕竟我脑子没有上官兄那么灵光,在这里也方便上官兄能够把话说得细些,透些!”
定西王霍望拱了拱手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不过与其说是人多眼杂,不如说是人多耳杂。我来拜访霍老哥的事,恐怕早就传到了中都城中,已经白纸黑字的放在那人的案头了。”
这句话定西王霍望却是没有接过话茬,而是端起酒壶,给上官旭尧倒了慢慢一杯酒。
人多眼杂也好,人多耳杂也罢,定西王霍望出此言无非是个由头,为的就是抛砖引玉。在大殿之中,他便看出这上官旭尧虽然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前言不搭后语的,但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话题朝刘睿影这位中都查缉司的省旗身上引去。一个小小的省旗,自然是不足为虑。他身后的中都查缉司,虽然名头甚大,但对于五王来说,只能算是之间的一根倒刺。拔了或许会出一星血,短暂的疼痛一阵子,不过终究是无伤大雅。
倘若震北王上官旭尧一开始的冒头,便是直冲查缉司的后面,五王之首的擎中王刘景浩,那便不是可以轻易开口的事情。故而定西王霍望却是想听听解下来上官旭尧究竟还要如何说道。
“卫启林即便是中都查缉司掌司,但于我们五王又有何妨?再说,上官兄您是大张旗鼓的来,我也是大张旗鼓的请!从头到尾确实都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却是还能生出什么幺蛾子?”
震北王上官旭尧喝了霍望给他倒的那杯酒,并且破天荒的一滴不剩。要是有人问起霍望这喝酒的方法,他定然能给你讲上一箩筐,但上官旭尧则刚好相反,他逃酒的
方式却是定然要比霍望多一箩筐。像方才这般,如此痛快的仰脖饮尽,已经许久都没有过了。以往他在震北王府中,即便是白瞎庆功宴,也都是浅尝则之,淡淡的咂一口。若是碰上非要雄壮豪迈一番的场合,他的酒壶中和酒杯里大地也都是灌的白水。反正他是震北王,也无人档案上前来查探一番,看看这杯中之物到底是什么。
但今日却是货真价实酒。
没有掺杂任何旁的东西。
定西王霍望既然要给他解封,准备的酒定然不会差。但是霍望从上官旭尧喝酒的姿势与样子来看,他于饮酒一道,定然不是个新手。
细细想来,他们都是刀尖上拼杀出来的地位与天下。那段峥嵘岁月里,除了日日鏖兵外,省下的便只有酒。活下来的人往死人的墓碑坟堆上浇一杯,而后活人与活人之间再捧着酒坛子,喝个开怀畅快。
但身为王者,若是跟一张白纸似的,能被人一眼看穿,那这王位怕是也做不了几天。只有时刻在自己的面前垂着几帘薄纱,让人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猜着想着,想着猜着,却是才能够竖立威严,令行禁止。
震北王上官旭尧喝完这一杯酒后,竟是主动给霍望还有自己又倒了一杯,接着便再度开始欣赏起这后园之中的景色,满脸怡然。不得已,霍望只好开口,顺着他先前的话说下去。只是他却也留了个心眼,把上官旭尧口中的‘那个人’故意说成是中都查缉司的掌司卫启林。这般指东打西,舍近求远的话术,到底还是为了让震北王上官旭尧先把那难堪且要紧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