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娴稳住身体,抬头看着父亲,这个从小就不在意她们的父亲:“父亲何来这么大的怒气,可是静娴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要来质问老夫,你到晋王府去干什么,黎王府装不下你了,静文刚刚出错,你就迫不及待,是想让大家都认为,我刘家教女无方,一个个不知所谓。”刘丞相说完,拂袖离开。
小太监可不管刘静娴是否伤心:“刘侧妃还请快点,让皇后娘娘等着,可是大不敬。”
刘静娴心中彻底沉底了,父亲这是被皇上训斥了,接下来呢,皇后娘娘会怎么处理她呢。
柳舒听闻刘静娴去为难晋王妃,心中窃喜,还等着看笑话。黎王和晋王如今都是如日中天,刘静娴出门肯定是得到了黎王的首肯,她原还想着晋王妃怎么都不能拨了黎王府的面子。
等来的却是皇后娘娘的雷霆之怒,连带着皇上都知晓了。
这会儿看着刘静娴跪在地上的惨样,还真拿不出幸灾乐祸的姿态了,她拉着凤儿问:“皇后娘娘罚跪了。”
凤儿摇摇头,“皇后娘娘午休了,还未起。”
这摆明就是给刘静娴脸色,偏选在这个时辰宣她进宫,皇后娘娘午休时惯例,谁也说不出什么,更不敢说时真的。
“晋王妃没有入宫嘛?”凤儿依旧摇摇头。
刘嬷嬷打内院出来,将柳舒拉到一边:“你刚才去哪里了,这段时间怎么老是往外跑,宫中来不得半点马虎。”
“娘,我不过是去御花园里走走。”她的目光闪烁不定,刘嬷嬷目不斜视:“别以为你不说,娘就不知道,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眼线,你别总往太后宫里跑,晋王府填不填人,太后可做不得主,皇后更不会去强人所难,让晋王寒心,听闻伯颜将军的公子回府了,过几日,娘求了皇后许你做伯颜的正妻,这已经时天大的福分了。”
皇后娘娘奶娘的女儿,说白了就是丫鬟的命,居然能嫁入伯颜将军的嫡子做正妻,这些都要看在皇后娘娘和晋王的面子上,母子俩都给刘嬷嬷几分面子,柳舒在伯颜府上就不会受委屈。
这对于别人而言,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而柳舒心里装不下别人,晋王是刻入骨髓的,她想要拔出来,却鲜血淋漓,疼痛不已。
她绕过刘嬷嬷向内室走去,皇后娘娘快醒来,她该去服侍的。刘嬷嬷望着她的背影,这个女儿的心思,她越发猜不得了,不管如何,在晋王厌烦她之前,必须断了她的念头。
皇后娘娘的内室隔着一个过道,便是书房,柳舒想起昨日帮拿去裱好的山水画还未放妥,在内室门外仔细听了一会儿,里面安静如斯,娘娘应该还未起身。
她转身向书房走去,宽大的书案上摊着一张宣纸,娘娘该是练字了,墨宝已干,却未收起。
柳舒擅长做些细致的伙计,她轻手轻脚将墨宝一点点卷起,毛笔洗干净,控到笔架上。
砚台下露出一丁点的白色,应该是压了一张纸,露出微不足道的纸尖,若是往日,柳舒不会去看,她本来要转身出去,眼睛扫过纸篓的位置,一封漂亮的信封展现出来,她拿起来,上面留名是晋王妃,她再次将目光锁定在砚台下。
刘静娴足足跪了一个多时辰,凤儿才出来:“皇后娘娘说不必见了,晋王妃因着晋王去南方的事情十分担忧,不愿见客,还请刘侧妃见谅,黎王爷好端端的在京城,你自然体会不到亲人远离的思念之苦,但还请刘侧妃高抬贵手,不要去肆意践踏别人的生活。”
刘静娴差点晕过去,皇后的教训不出今日便会在京城贵妇圈中传遍,她以后怕是难以抬头了,得罪了皇后娘娘和晋王妃,京城还有哪家敢跟她来往。
刘静娴都不清楚是如何出的宫,晕乎乎的回到黎王府。
微风拂过,发髻微散。她瘫软的倚在绿儿的身上,弘裳爷帮着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