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将自己关进书房,李公公守在门边,里面毫无声息,他静静的守着,这么多年,他们主仆就是这么过来的。
刘丞相府昨日,沈姨娘还沾沾自喜,思齐去了皇家书院,加上这孩子本就用功,为人踏实可靠,与王公贵族的公子们定能相处融洽,沈姨娘甚至幻想着,思齐将来认到她的名下,到老也有盼头了。
晌午刘丞相回府,便查人将思齐找回来,并向书院请假,不让思齐出府半步,沈姨娘刚要试探着问问,劈头盖脸,刘丞相就是一通数落,原来是大小姐在外将晋王妃惹怒了,皇上训斥刘丞相闭门思过。
全府上下,出了买菜的婆子,任何人都不得外出,刘丞相这会儿是急眼了,皇上何曾这样下过他的脸面。
晴儿带着流珠不紧不慢的跟着晋王的车队,这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尽兴,晋王府的报平安的书信,每隔一天便会来一封,语气和词汇都是长篇一律,晋王却怎么都看不够,他若是知晓,这是晴儿出城前就准备好的,或许就该生气的在她屁股上打两下了。
黑幕的衬托下,月朗星稀,安静的让人有些压抑。黎王府书房的窗户上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几名暗卫屈膝而跪,黎王一身夜行衣,将他的身材完美的体现出来,“李公公,一切准备妥当了。”
“刘侧妃本就不多事,又刚惹了事端,断然不会再生是非,宫里留了眼线,若有突发情况,老奴会发信号的。”
书房的灯瞬间熄灭,天地间又恢复了它原本的颜色。
晋王府,可能是将刘静娴拒之门外在京城起到了效果,在无人来门上打扰,喜鹊就以脸上出疹子唯有,整天带着惟帽,倒也自在些。
晴儿的卧房内,粉红色的帐曼轻舞摇晃,暗铜色的檀香烟雾袅袅,床前的屏风用水墨画着各种姿态的牡丹。
喜鹊睡意很浅,昏昏欲睡中,她似乎感觉到房间里还有人,她猛地坐起来,迅速从枕头下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
“身子本就不好,还有梦魇,不是说请过御医了嘛,怎么都是庸医嘛?”男子字正腔圆的说着。
喜鹊嘴角都要气歪了,天下怎么会有这般无耻之人,她何时需要别的男人的关心了,这该死的是想毁了小姐的声誉嘛,她压制住要喊人的冲动,冷冷的质问:“阁下何人,深夜闯进女子的闺房,难道不知与理不容吗?”
屋内一片漆黑,月光撒在地面的银光隐隐搓搓,昏暗不明,倒是她手中的匕首,闪着寒芒,让人心下不忍:“晴儿,我不会伤害你,大可不必拿着那个玩意,小心伤了自己。”开心
喜鹊终于听出来了,冷笑连连,若不是担心外面的侍卫冲进来,影响小姐的计划,她估计都要放声大笑了,黎王是哪根筋没搭对,大半夜的跑这里了,“黎王爷是酒喝多了,来晋王府撒酒疯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黎王爷对慕容大小姐情根深种,才会设计了当初的花轿错抬,我都成全你们了,怎么的,还不知足,难不成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
喜鹊犀利的言语,直击他的痛处,怪不得晴儿屡屡排斥他,原来是这样想的。
他从桌边起身,想前走了两步,喜鹊将匕首直接对准自己的脖子,“我打不过你,但你若再向前走一步,我便立马去死,只要晋王去查,你终会露出蛛丝马迹,他不会放过你的。”喜鹊表面镇定,心中慌乱不堪,她再赌,黎王但凡敬畏晋王一分,她便有胜算。
两人心境不同,黎王眼中满是伤痛,那把匕首没离她近一点,他的心也随之更痛,他甩手飞身而出,窗户轻轻被放下的瞬间,喜鹊像是一滩软泥滑落在床上,匕首却被紧紧的攥着,里衣也完全湿透了。
黎王刚入王府便也得知,太后秘密召见了南胜国来的使者,多半是为了和亲的人选:“那个老妖婆,太子都废了,她还不消停,可是想操纵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