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离遵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腾得出时间,宫九歌当天晚上就得了空再度拜访了粮店老板,本该睡下的粮店老板差点被不速之客惊出噩梦。
宫九歌坐在椅子上,颜色艳丽的衣衫在黑夜中也格外鲜明,然而更为鲜明的,是她手里闪着银光的尖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光乍现。
“你,你想做什么?”粮店老板瞬间清醒了,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刀,生怕对方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今天在粮店里多有不便,有些问题想问问清楚,”宫九歌把玩着手里的冷兵器,说,“深夜叨扰,还望老板见谅。”
“问题,问题已经答的很明白了。”老板强作镇定。
宫九歌眼尾一挑,隐在月色下的情绪并不明显。
“老板说在小时候见过一个俊美的男人?”
老板点头。
“这家粮店改自一处民居,粮店建起运营不过数十载,老板的年数已经过三了吧?”宫九歌一字一句道,“还是您只是看着显老,其实只是还未加冠的年纪?”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质疑老板那句“小时候见过”。
老板手摸到枕头底下,碰到一尖锐物什。他说“我确实在这件事上撒了谎,但是那个男人我的确印象深刻,你和他也长的像,我爹在时,便对他推崇备至,甚至还给他立了长生牌……”
宫九歌无言,往他右手的位置瞥了一眼,等他说下去。
“但是他却每月都收走大半的分红不说,还突然之间断了所有粮食供给。”
宫九歌听到这句,只是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是突然断了供给,而是能给供给的人,已经在族谱上是个死人了。
粮店老板继续说“这些年,粮店都是我爹四处奔走建起来的基业,不管是谁,都不要妄想!”他猛地抓起手底下妾室落下的簪子。
“你还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为好,”宫九歌冷笑,说,“不然,指不定死的是谁。”
对方的话让她顿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什么为好。原来对方只是怕她抢走这粮店!宫九歌,宫家名正言顺的少主,而宫家,以财当道,日进斗金,商网遍布大陆,便是皇族也要给几分面子。
而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她被质疑觊觎一家不到一百平的粮店。
于是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注1
宫九歌“这家粮店没人惦记,我只是来找人,你了线索我立刻就走。”
粮店老板明显是不信,打算先把人处理了,对方深夜而来,定然不会有人知道。宫九歌看出他的想法,手指一动,锋利的尖刀从他脖颈边缘划过,直直钉入身后的墙壁上。
粮店老板浑身发凉,四肢瞬间就僵了,除了能感知脖子上有血液留下来之外,再无其他。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宫九歌声音平缓,听在对方耳朵里却犹如催命,“关于你说的人,你还知道些什么?”
粮店老板终于在对方杀意溢出的视线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我见过他,可他自从粮店建成起就再没回来过了……我说的是真的!”
宫九歌问他“那人的容貌你可还记得起来?”
“记得,记得。”老板求生欲极强。
宫九歌“我给你一天时间将人画下来,明天上午我来取画。”
老板连连应承,宫九歌转身离开。老板身子一软,倒在床上,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嵌入墙壁的尖刀,缓了半晌,他伸手过去,想将刀取下来,然而在碰到时,老板一悚。
那哪里是尖刀,分明只是一张锡纸!可锡纸怎么能戳进土墙的?!
有了这个威慑在,老板也不敢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在约定之日将画卷奉上。
老板生怕她不满意,谨慎说“我不会画画,这是找了城中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