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推回了那满天的腥风血雨中走了一遭……
哪怕是一点捕风捉影,都能让他心下觊觎三分。
一时间殿内的氛围冷到了极点,最焦头烂额的莫过于阎兴了,两位此时都是‘大爷’级的人物,谢务卿到底与这皇室有何仇怨他不知道,但无论如何皇上都不会让任何一个存了不敬敌视之心的贼人放虎归山。
谢务卿此刻他自己都难以相信为何突然间热血上头,眼前高高在上的便是让母亲和大哥记恨到如今的人,一对上萧浔审视的目光他便瞬间败下阵来。
挫败感由心而生,他果然什么都做不了。
但即使在这般威压之下,他仍然强压下躁动不安的心,这才道,“谢务卿不过是一介贱民,皇上贵为天子,那敢有何不满!”
少年人的声音未经雕琢,头一次如此正式的从嗓子里发出来,莫名的有些清冷,尾音轻颤。
萧浔眸色威沉,阎兴生怕他下一句就要了谢务卿的命。
此刻全然忘了自己本应该跪着,一个起身,上前大声道,“皇上命臣彻查宫中所有侍卫宫人,臣审查数月之久,确实有人不遵法纪,已按法处理,至于……南疆细作臣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还望皇上下令。”
有那么一瞬间,谢务卿甚至想到了莫无,若是他能有那小妮子那么一点保命的功夫,是不是会突然冲上去,如此自命不凡的笑话居然被他想的头头是道。但身旁的阎兴阔然的声音长驱直入的冲撞进了他的耳膜,一下子惊醒了他……此处是皇宫,上方正襟危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自己这双手把的了脉,却注定握不住刀剑,不能如何。
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祸闯大了,这小命怕是要丢在这了。
会不会连累阎兴啊?
他如此不顾安危的为自己的莽撞无知脱罪……
正在几人各怀心思之时,李德意又进来了,他一进来眼观鼻鼻观心得稍稍用余光环顾了这殿中几人……好像不大对啊?
李德意道,“皇上,静妃娘娘求见,已经在外面候了大半个时辰了,这外面天寒的紧,皇上要不要……”
李德意看得出来萧浔此刻心绪不佳,人还是阴郁的,腹诽道,“静妃娘娘也是,平日里也没见这么勤快啊,大冷天的非要今天见皇上不成,自己就一做奴才的,人人都是主子,即使被这静妃娘娘冷言相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偏偏静妃是个性子极软的,做奴才的那能受的了娘娘的礼,不得赶鸭子上架报也得报,不报也得报吗。”
李德意稍稍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她来做什么?”萧浔沉声问,“让她进来。”
“是,皇上。”
阎兴趁着空子在谢务卿耳边悄声说了句,“不管什么缘由,我来处理,事后再说,沉住气!”
谢务卿愣了好半晌,等他反应过来,阎兴不知什么时候挪了步子,将他挡在了身后,只能看到他宽阔稳重的后背。
不知为何,谢务卿眼里发涩的紧,落无痕总让他“什么都别管”的面孔,和谢莲时不时会出神的模样都在他雾气的眼前一闪而过。
他很幸运,因为所有人都在护着他,可他呢?
“对不起……”,谢务卿埋着头几不了闻的轻声说了句,不知阎兴听没听到。
但在他说完后,没看到的是阎兴的腰杆直直的挺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