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恨没个住处留你二人,这怎么好?”王摩道“俺有宿处。且胡乱过一夜,明早便作计较。”遂引着他同到宿处。一时乡中人俱晓得他是养奎刚的儿子魔儿,失散收留,改姓叫了王摩。王摩到夜间,与殷尚暗暗商量了一番。次日即央人寻了土木工人,置买物料,在坟旁盖搭三间堂舍廊房。不消月余,早已盖得齐整,一应俱足,请婶娘来居住。又置了些田产,使他过活,坟上十分光彩,远近乡人俱称说好处。
殷尚见事情已完,便催起身。王摩应允,便拜辞婶娘要去。婶娘不胜吃惊道“你今来找寻宗派,造房盖屋,正好在此配房亲事,立个人家,怎又到别处去,什么缘故?可是外面有了妻室?”王摩道“侄儿有事未完,吃紧要去。”婶娘见不可留,只得留他明早起身。晚间治酒与他话别,便从下午吃到更深,王摩、殷尚赤俱各沉醉睡熟。不期有人钻入门来开出,赶进多人,将他两个从醉睡中一齐缚住,连他婶娘也自捆缚,喝问“那个是你的侄儿金头凤王摩?”这婶娘只得指说“这是我的侄儿。”众人便扛抬了王摩,出门而去。
原来这寄远乡东去五十余里,有一座独火山,被一个寡妇占据,手下有百男妇。因丈夫死了,自称为“太阴老母”。正在中午,管着这些男妇,远近出掠。忽一日探事的来报说寄远乡来了一个富客,盖房置产,手内广多钱钞。太阴老母道“既有这富客,着几个喽罗去结果了来!”喽罗推辞道“我不敢去!”太阴老母道“你怎么不敢去?”喽罗道“我见他身长力大,出入不离朴刀,必是手段了得,百十人还不敢近他。须得太阴老母自去,才可降得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