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耳一到高府,见府门大开,并无一人迎接。心中含怒直进大堂,见高豹据中而坐,并不起接,昂然不理。吴耳大怒道“圣旨到省,高大人推病不接到还罢了。今日咱家奉旨到府,竟然昂然不动,背逆已极!皇上闻知,罪无可逃!”高豹喝道“圣旨岂压得本公么?今日独据一方,不受朝廷管辖,此道圣旨只可带回朝罢!”吴耳不理,捧旨站在正中,朗朗宣读。
高豹下座将圣旨扯碎掷地,对吴耳说道“本该杀了你,姑留你回去说知昏君,叫他早早让位。效法柴宗训,不然本公不日提师到京!”骂罢命家人将吴耳鞭打出去,吴耳带怒星夜回京,把高豹碎旨逐差之事奉闻。
却说搞豹碎旨逐差,各官在旁俱各嘿嘿无言。当下恼了知府何峰,离座斥之道“公爷不接圣旨悖慢之极!况复碎旨逐差,与乱臣贼子何异?他日六师一到恐祸及生灵!”高豹怒道“小小官儿,在本公跟前肆言无忌,不怕死么?”何峰大言道“本府官虽小,晓得尊君亲上,不似公爷位极人臣,反忘君负义。本府头可断身可杀,而舌不可屈,怕甚么生死!”高豹大怒道“如此狗官奈何我!”喝命摘去冠带,发县监禁,待事平后再行杀却。何峰不住口大骂,家丁将他带去寄监。
何峰一到监中,禁子梁玉接入,问因始知高豹造反,于是对知府说道“高贼造反,满城百姓定遭涂炭。大老爷是朝廷命官,生死可置之度外,岂可连累家眷。小的爱敬大老爷是个忠臣,倘有用着小的之处,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知府闻言大喜,就命梁玉到府衙带家眷到兵部衙门逃避,并命放出祝荣与家眷一齐到京。梁玉领命遂约齐陈升等一班同学兄弟,保各人家眷一同进京,以避高豹之乱。
高豹把知府发监之后怒犹未息。李林道“公爷碎旨逐差,钦差回奏,必有兴师问罪。公爷还须早为之计。”高豹道“不妨。本公筹算已定,兵权已在我手,朝上并无能将,纵有师到,管教片甲不回。”向知县道“为今之计,急须正号为先,庶几师出有名,才得四方响应。”穆如龙道“县太爷所见甚高,公爷还须先正王号。”高豹喜道“若得众位同心,得了山河,誓当列土分封。”众官称谢。于是高豹自立为荆王,建大荆旗号,将镇国公府改为王府,招募乡勇、收纳亡命。
何知府家人见家爷被高贼监候,忙走回衙报知主母周氏。周氏闻报大哭,正欲到监会夫,恰好知府打发梁玉到衙叮嘱夫人,叫她即速收拾家私,与各家眷星夜回京,到兵部伯爷处,求他上诉。夫人闻命,只得忍泪收拾细软,带了儿子同着家人逃走。梁玉引路,会齐祝荣及王昌家眷,命陈升等一班同学兄弟前后护着女眷辎重,不分日夜赶到京中。
祝荣与王昌家眷都到了儿子任所,两家父子相见。桂保又见赛西产下幼弟,不胜欢喜。次日引着父母拜见驸马爷马楚与姐姐淑娟,相见悲喜交集,各诉前情,不在话下。何夫人周氏携眷人到兵部衙中,何维一见兄弟家眷到来,大惊问,周氏哭诉前情,何维劝慰一番。次日上朝把此事奏明。
何维上朝,正欲将高豹造反,监禁知府之事奏明,恰好吴耳回朝,直奏高豹碎旨逐差反迹已经显然。赵匡胤大怒,即与众臣计议。何维奏道“臣弟何峰现任荆州府,苦劝高贼被禁县监。昨臣弟妇到臣署中哭诉,恳万岁且发天兵征讨,免成大患。”
赵匡胤问奏道“进征之说,固属宜然。卿等公议,何人尽堪挂帅?”宰相赵普奏道“臣举马楚驸马为元帅,驸马爷长期在征战四方,武艺超群,且荆州离君山楚王府不远。新科武状元祝能才兼文武,谋勇俱。况与高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当先锋大任,可保无虞。”赵匡胤闻奏点头道“准卿所奏。还须得一智谋之士为军中参谋,卿等公议谁人?”祝能奏道“钦赐状元王桂保韬略过人,陛下命他为参谋,此人足智多谋,可充参谋之职。”
赵匡胤大喜准奏,即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