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即着那个小沙弥引到各处游玩。马楚来到正殿,参过三宝,跟小沙弥到后花园而来,过了几个佛堂,由殿侧月门入后园中,只见四围花果,香气袭人,菩提棚下,异鸟飞翔,忽见池塘之中,朱漆栏杆,围着一朵斗大石莲花。那小沙弥指道“这里便是。”只见此莲,约高丈余,梗如中碗之粗,四面山石,形容酷似莲叶,或高或低,天然围护,十分奇异。
正在赞叹之际,只见小沙弥双膝跪下,将头乱点,口称“好汉,搭救奴家蚁命。”马楚急忙扶起,说道“你果然是女子,快把冤情报上,我自然设法便了。”
小沙弥哭诉道“本寺主持言月和尚,十分凶恶,收集亡命之徒为僧,出外抢劫资财,遇有美貌少妇,设法带至寺中,收入地牢之内,次第玩弄。如若不依,他就杀死,历年如此,现今还有三十余名妇女,收在牢内。奴家姓庞名玉,父名德光,母亲贺氏,乃梧州府苍梧县人,做生意至此,前年父亲亡故,棺木寄停在此,母女二人奔驰千里,欲运柩回乡安葬,就在此寺打斋。贼僧见奴美丽,把母亲踢死,弃尸灭迹,逼奴成亲,奴家宁死不。因言月贼僧,容奴守孝三载,方与他成亲,将我削了头发,作为小沙弥。因为不是本处人,别无亲故,初时尚怕我逃走,近来已不疑心,故得出入自如,总求万岁天恩,救我三十余人蚁命。”
马楚听了大怒,方欲开言,遥见言月手拿缘簿,走将进来,随忍口不言。言月见小沙弥眼中有泪,料必被他识破,所以哭诉怨苦。我若不杀了他,他决不饶我。莫如骗他上楼,结果了他。使了一个眼色,旁有僧人即奉上香茶一盅,把缘簿持上,“请施主薄助香资。”马楚即在珠袋内取出一粒明珠,放在香盘之内。
言月忙打一稽首,口称“阿弥陀佛。”合掌致谢。随即令斋筵设在楼上。小沙弥大惊,就知他要害人。此楼乃谋人性命之所,造得凶险,内有生死机关,若非寺内门徒,必然错踏路,遭他陷害,尚幸庞玉追随言月,也习了一身武艺,当下回到自己房中,取了两付兵器,结束停当,藏了双刀铁尺,紧随师父,相机暗助马楚。
言月见门徒来报“斋筵已备,请施主上楼赴斋。”假意小心,殷勤引路。马楚已尽悉他的奸恶之事,心中大怒,只因独自一人,恐众寡不敌,反为不便。哪里有心吃斋?再三推言有事,改日再来。言月道“大檀越即有公干,不便久留,略饮三杯水酒,少尽诚心。”马楚只得望楼上而来,沿途只见都是小巷,弯弯曲曲,难认出路,只是庞玉紧随身旁,因此放胆上前,到得楼上,只见四处密不通风,正中排一席斋筵,分宾主坐下,言月有心把他灌醉,方才下手。谁知马楚略为应酬,酒不沾唇,坐了一刻,即起告辞。言月见此情形,早知被他识破,诈称解手,取出戒刀,发起暗号,合夺三十余僧,俱拿军器赶上楼来。
马楚正要抽软剑迎敌,小沙弥将刀高举,叫“好汉,跟奴出去!”马楚大喜,接了双刀,大骂“秃贼,你恶贯满盈,死在目前!”言月和尚切齿咬牙大骂“贱婢!我不杀你,不消此恨。”喝徒弟们紧守要路,谅二人插翅也难飞去。一边举刀望庞玉劈来。庞玉铁尺相迎,马楚将手中刀一展,忙杀上前,各僧人亦刀棍乱杀,这些贼秃哪里是马楚对手?早被他伤了几个,只有言月戒刀厉害,二人且战且退,下得楼来,路口分岐,难以认识,且要隘均有贼僧把守,幸庞玉识惯,不致踏错坑内。言月在后紧追,前后夹攻极力死战。眼看天色已晚,黑暗中又要防其暗算,一时间又杀不出去。
且说店中良辰吃药后身子渐爽,尚未痊愈。见马楚往莲花寺至晚不回,即命遇纯前往找寻。遇纯随即访到寺前。直入正殿,不见一人,好生奇怪,遂向后殿而来,正往里走,碰着一个僧人,满身鲜血,遇纯见了,心知马楚在内,忙上前一把提起这受伤僧人,喝道“你干得好事,快快招来!”僧人高叫“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