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师兄也好、小孩子、穷人、贵族们也好,大家思考的时候,都是以自身所处的立场为默认的立场的。”
“一份义理也是如此。”
“师兄在《剥削经》里面讲求教授穷人‘客观’和‘中立’,其意趣,我是知道的。”
“站在自己的立场里,看待问题,得到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不利于贵族去统筹,所以需要去教人以‘中立’‘客观’,在此种情况下,他们的客观和中立,首先就会背叛自己所在的立场。”
“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话术。”
“此类的话术,师兄教了很多。”
“但师兄为什么会教授那些蠢物这样的妙招呢?”
“师兄的要求,明明是与那些穷人几乎一致的,照道理,你所应该教授的人,是那些穷人啊。”
“你所应该教授的,是那些穷人不受骗的招数啊!”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嬴政这样问。
他实在没有问问题的态度和想法。
他只看着自己的双手。
鞠子洲在逗扶苏。
对于他们两人而言。
问题本身并不重要。
答案本身当然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嬴政的“解题思路”的完善与否、正确与否。
如果是完善且正确的思路,那么嬴政的思考一定可以获取到正确的答案。
这是属于嬴政的自信。
但若是没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那么嬴政就要质疑他自己的“解题思路”的正确与完善与否了。
“师兄的立场、那些与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穷人生存情况不一样的小孩子,与铜铁炉里面的工人是有相似之处的。”
“虽然只有一点,但那一点真的很像。”
“所以师兄……”嬴政笑了笑“你们的立场,是否会是与之相似的呢?”
很多问题,一个问题套着另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衔接另外一个问题。
这些问题,嬴政已经有了他的答案了。
“立场相似,却又做出了这样的教授敌对立场的人去欺负本立场的人的本事。”
“是真的实打实的为贵族们考虑呢?还是别有用心?”
“我相信师兄别有用心,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师兄你不会害我。”
“可是我的立场是与你的立场不同的!”
“但我相信以师兄的意志力,你不会因为所谓的情感而背弃自己的道路。”
“你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嬴政,区区秦政,而背叛你的立场。”
“立场和行为之间的矛盾,通常是事出有因的。”
“那么这个‘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