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
周青峰也颇意外,觉着自己这堂兄对外人虽然凶狠无情,对自己人还是挺大方。
周继嗣出门,一路前往巡检司衙门。
江宁是大县,交通要地,客流众多,特设正九品的巡检使,专门负责对付江洋大盗,跟县衙典史那边的人手有所区别。
周继嗣是巡检使手下捕头,得器重的干员,在衙门里有一间专门的签房供他办公。
今早进了衙门,他发现同僚少了几个,拉住听差的门子问一句,得个惊人消息,“蔡烂眼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昨晚戌时,更夫来报的,在汤山胡同口发现的,通报了巡城的兵马司。
夜里的兵丁没当回事,拖到今早才报到县衙。
刑房的赵捕头去看的,说尸体可疑,才让人来巡检司通报,让我们去认尸。”
周继嗣大奇,“‘尸体可疑’是何意?”
门子答道:“据说是人头被钝器打烂了,没法辨别面目。尸体衣裳也被剥光,财物全空,光溜溜的丢在地上。
兵马司的人认不出尸体是谁,没当回事,以为是谁家寻仇。赵捕头见了尸体,认出纹身,才让我们的人去。
刚刚传回的消息,抛尸之地并非杀人之地,下手的凶犯又凶狠又狡诈,想破这案子只怕不容易。”
周继嗣听得愣住,回想昨晚跟蔡烂眼交谈,不成想隔天就得知其死讯。
戌时,也就是夜里七点到九点。
昨晚蔡烂眼是天黑后不久就跑到周家,聊了约莫一刻钟就走,说是要去找相好的‘小春桃’。
若是他去了,大概率是在妓院被凶犯盯上的。若是他没去成......周继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凶犯莫不是在蔡烂眼离开周家就盯上他了?周继嗣对此是毫无察觉,不由得心惊几分。
按下慌乱,周继嗣连忙赶往县衙刑房的停尸间。县尉、典史、巡检使都在,他连忙告罪,表示自己刚刚知情,来晚了。
仵作正在验尸,记录尸体死因。
“今收江宁县蔡家村蔡有德尸首,乃县巡检司捕头,丁卯日夜间戌时倒毙于汤山胡同口。
头颅为钝器所破,胸口左右肋骨断裂,腹内出血,右手有旧伤,浑身衣物被剥去,以左肩青蛟纹身认定.......”
仵作正在写,县尉大人忽然发话,问巡检使道:“确认死者是巡检司蔡有德?左肩有青蛟纹身的就他一个?”
巡检使一愣,扭头就看向后来的周继嗣。
周继嗣上前瞧了眼,确认死的正是巡检司的捕头蔡烂眼。因为尸体不但有纹身,右手前臂有伤,正是被姚贞利刃劈中。
他刚想说话,却看见三个老爷都盯着自己,心思立马转了三圈,“呃......在下不确认,还需查验。”
“既然不知道是谁?那等查验清楚再说吧。”县尉一摆手,转身就离开停尸房。
仵作立马把手头的记录一抹,重新写道:“无名尸一具,倒毙于路边,死因不知,送漏泽园安葬。”
只要没苦主,就没有案子。哪怕命案也如此。
恭送三位老爷离开,刑房赵捕头上前来问,“蔡烂眼家里还有人吗?”
周继嗣想了想,“这家伙还有个瞎眼老母,住在城东清水坊。这人一没,其老母定然活不了多久。”
“哦......只有个老母啊,还是瞎眼的,还就无所谓了。”赵捕头笑道:“这剥皮无赖坏事做尽,该有此报。”
“只是杀蔡烂眼之人手段凶残,若是不加追查,对方再犯案子,衙门的脸面就难看了。”
周继嗣倒不在乎啥衙门脸面,他更担心的是昨晚蔡烂眼说的事——桃源派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