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给了天齐军民喘息的机会。
云及到达天尽营的时候,风若脑袋上还冒着热气。他方才下了校场,准备洗漱一番。
“特使大人来得早哇。”风若换上了一身带甲的劲装常服,腰间挂着腰刀插着匕首。
“大元帅都训练回来了,不早了。”云及抱手礼过之后,风若带云及去了营牢。
牢房是全木榫卯结构,结实的很。牢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空荡,里面关押着好几十双愤恨的眼睛。
“长得三打五粗的是北蛮人,而那些看起来斯文的几乎是被抓来的细作,因为还有点儿用处,才没杀了。”
一路上,风若一直在给云及讲解天尽营的军规,重要的内容一个字也没透露。
毕竟这里有外人存在,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万一这群蛮子逃了出去,岂不是会给天齐造成毁灭性打击?
“依照将军多年的经验,这场仗大概会打多久呢?”云及问道。
“天知道。”风若半开玩笑的说道。
云及笑了笑,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最后一间牢房。
风若眼神示意牢头开门,一阵锁链声过后,牢门被打开。
这间牢房与其他牢房不一样,这里至少干净许多。
入云及眼的是一个笔直的背影,他就那么盘腿坐在那里,浑身的气势就已经能够震慑好些胆小鬼了。
“王礼越。”风若的声音回荡在牢房之中。
礼越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微微颤动,紧接着他下了石床,床上的稻草被摩擦出吱吱声儿。
“风大元帅,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怎么,是相信我了吗?”王礼越对风若抱拳一礼,至于云及他仿似没看到一般。
时隔多年,云及几乎已经看不出礼越身上小时候的影子了,他黑了,高了,瘦了……眉眼间全是沧桑感,唯有那一双澄澈的眸子在熠熠生辉。
“呵,你又没有证据让本帅相信你,除非你给本帅证据。”风若乃众将之帅,别想他能够好言好语好面色的对待礼越。
王礼越也不生气。
这样的问题他都问了不下十遍了,可惜对方就是不松口。也怪他出逃的匆忙,更加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
“特使大人,人在此,你审问吧。”风若说完,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顺便将两个小兵也给叫走了。
王礼越这几个月老实的很,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其对云及不利。两个人都是会武功的,云及也不像是能够被一举击杀的人,若真发生意外,他还有时间救人。
“特使?朝廷竟然派了特使来,你就是那什么特使,我告诉你,我生是天齐的人,死是天齐的鬼,这句话在我心中已经萦绕了十几年,我不怕,走到哪里我都不怕。”王礼越眉毛一挑,一屁股坐到石床上,横道。
云及凝视着王礼越,真的见到人之后,他内心的冲击还是蛮大的。
“你何时去的从天齐到的北蛮,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王礼越嫌弃似的看了看云及,下一秒他又陷入了回忆当中,虽然这段经历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可他还是愿意分享出来。
面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还是什么特使。特使应该是皇帝派来的,他的故事一定会流传到皇帝耳中,由此天下人都会知道。
就算死了,他也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锦州当年天灾,家人存活的几率渺茫。那傻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边境本来消息就不流通,也没有人告诉过王礼越云及的事迹。他一回来审问过后就被关进了大牢里,更没有人和他说起过凉州棉花背后的故事。而云及早就长得不像小时候了,他没仔细看,也就没认出来。
云及一时半会儿根本不敢和王礼越相认,两个人就像傻